这些年,他在朝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廊下响起脚步声,雁潮收敛心思,侧身看去。
窗外来了个人,恭敬地说:“雁统领,府外有位叫花坞的姑娘求见,说是公子的丫头。”
雁潮说:“放她进来。”
这人放进来,住哪里也是个讲究。花坞要服侍沈鹊白,不能离得太远,但这一府的青葱男儿,姑娘家不好去和人挤一个院。
雁潮正犯难,就听沈鹊白说:“花坞自小野惯了,寺庙大街、房顶山林都睡过,不必太娇着她,可寻个有隔间的大院子,给她辟一间小院子就好。”
雁潮闻言看向沈鹊白,对方朝他笑了笑。
高门府宅中大大小小院落不一,能在大院中单独居住小院的也只有在府中地位高、最得重用的人。沈鹊白嘴上说不必娇惯,心里却要给丫头寻一处好地。
琼仙苑东边的院子辟了四间小院,住的是雁潮、听鸢和故去的管家草叔,沈鹊白这是主动把自己的人放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摆着。
雁潮辨不清沈鹊白是真坦诚还是心眼真多,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即挥了挥手。
窗外的人行礼,快步走了。
不多时,小厮领了个黄裙女子进来,雁潮与她互相问礼,随后离开小书房。
花坞在廊下看着他走远,转身进入书房,绕过书桌,指了指沈鹊白颈间的红印,说:“祝鹤行又掐你了。”
“没上回重。”沈鹊白说。
“真好。”花坞说,“宣叔传信,近来有人打听你小时的样貌,不止一拨。”
沈鹊白说:“是不是还有人在查十二年前的事?”
花坞点头。
沈鹊白笑了笑,“爱查就查嘛。”
见他不在意,花坞也没多问,只从包裹中摸出一封信,说:“这是玉娘从朝天城递来的信,云锦作封,绣一枝碧桃,熏的是‘翠微飘雨’。这是奔你来的,说不得装的是哪家姑娘的春心。”
“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哪敢表春心?”沈鹊白拆信,抖落一手茶香,笺纸一张,水墨铺一半,是笔清隽飘逸、缭云吹雾的仙人字。
【既见君字,便见君心。五月立夏,见君三字,如雨中鹤,云间龙,吾入眼是惊,落眼是喜,魂牵至今。今手书一封,君也见吾字,君也见吾心,若蒙君佳好,盼君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