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些抽屉格子,便问他:“那些银子是不是放在睡房里的抽屉格子里?”
书童疑惑抬头:“谢夫子如何知晓?我家公子嫌银子放在箱底,要取时太麻烦,所以一直都是存在抽屉格子里。”
谢晚宁与子车寻对视了一眼。
她没有正面回答书童的问题,而是又问:“只是你家主子丢了银钱吗?”
那书童摇摇头:“虽说小的是奴才,几位公子也未曾看低过小的。银钱存放、印章私藏,也不怎么避讳。因此,小的在清点时,发现马公子、李公子、王公子的银钱也都不见了。”
人、钱两失,而且还是邵暮蘅盘问的前一夜,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是与青玉观有关么?
谢晚宁想了一通,暂时得不出结果。
后来为了保险起见,谢晚宁又带着子车寻与这个书童,一同去刘经年等人所在的“乙二”睡房中搜了一通,证明整个房间之内,一没有打斗痕迹、二没有挣扎痕迹,由此又可判断人应该是自愿离开的房间。
“若是自愿离开,那去的地方应该也有定数。可以先从几人惯去的地方搜起,无果再扩大范围搜索。”子车寻道。
谢晚宁有些疑虑:“只是邵夫子说此事不宜张扬,若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岂不是要惹得众人皆知?更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如何找?”
子车寻想了下,手腕一动,从袖口里勾出了一枚玉牌。
谢晚宁看这玉牌晶莹剔透、温润莹洁,在日光下翻转来看,隐隐可以看见玉牌之中一抹血红色的玉髓。
那玉髓恍若流心,具有灵性,宛转流波,如同江水一般,见之便觉不菲。
眯眼细看时,谢晚宁便可以瞧见,这玉牌的最下面有着几条裂纹,纵横交错、深深浅浅,但正好构成了“子车”二字。
谢晚宁嘴唇不由微微抿紧,瞥向子车寻的目光略微深沉了些。
子车寻没有注意到谢晚宁隐晦的视线,他只将这玉牌拿出来,复又攥在了手心,道:“这是证明侯爷身份的玉牌,在不惊动上头的情况下,能从护城军那边借几支小队,再假借春日里柳絮一多,易诱发咳疾之由,四处搜寻沾粘柳絮,应当可以隐瞒一二。”
谢晚宁的视线停留在子车寻手上的玉牌上,半晌,她才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应道:“如果小侯爷有应对办法,那就按照小侯爷说的做吧。”
说着,二人预备上马。
书童不会骑马,但谢晚宁疑心将人留在书院不妥当,于是让子车寻将人带着,两个人一同朝护城军军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