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弄死了。”米亦竹叮嘱了一句。
蚕员外还是弯腰应下,语气极为自信。
“盛兴公,你还没回答我!”护法的语气极不客气。
米亦竹斜了他一眼,转身朝地牢的出口走去。
二人上到地面,蚕员外就见到了一只巨大的黑狗。
手上有着好几百条人命,蚕员外的眼力比一般人要高出太多,他一眼就看出这条狗有问题。
米亦竹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吐出了那三个字。
蚕员外的表情,同王庄主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差不多一模一样。
“世上还真有这东西?”
蚕员外的这句话可不是在质问,而是在感慨。
“凑巧弄到手的,除了我岳父,就你知道,记得替我保密。”米亦竹有些随意的说了几句。
这信任,让蚕员外极为感动,急忙表示绝不会外泄。
“钱郎中关在哪里?”
就在蚕员外认真欣赏地狱犬的时候,米亦竹开口问道。
“怕他自杀,还关在这里。”蚕员外急忙把目光从地狱犬身上移开,快走两步,在前面引路。
除了死刑犯,其他人都已经关回了大牢,钱郎中是高官,蚕员外给他存了一丝体面,单独享用一间刑房。
米亦竹这还是第一次同钱郎中见面,细细打量一番,同想象中的出入不大。
“盛——兴公?”钱郎中也是第一次见到米亦竹,有些不太确认。
米亦竹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盛兴公好手段!”
语气平静,让米亦竹有些意外。
“是手下得力,同我没多大关系。”
说完后,米亦竹笑着摇了摇头。
“要是没有您,下官未必会输!”钱郎中盯着米亦竹,缓缓的说道。
“你罪大恶极,就算拍我的马屁,也难逃凌迟的刑罚。”
说完后,蚕员外正好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轻轻的放在米亦竹身后。
米亦竹缓缓坐下。
“下官明白,到了这步田地,下官也没必要拍盛兴公的马屁。”
“你说你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要去掺合这些掉脑袋的事情,今天来,也是想同你聊聊,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米亦竹的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扶手。
“还能为什么?人为子孙谋!”
“这话听起来没错,可你就没考虑过风险?”米亦竹开口问道。
“下官在城西南长大,当年也是十年寒窗,又数年苦熬,才能在城北有一席之地。”
“怎奈三个儿子都不成器,要是我一闭眼,最多三年,他们就会被挤出城北。”
“下官知道最底层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几个儿子都没有吃过苦头,那种生活,他们怕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妻离子散、流落街头是迟早的事。”
“盛兴公,换做是您,会不会打算铤而走险?”
最后,钱郎中用一句反问结束了自己的回答。
“为子孙谋划没有问题,可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走,你却偏偏要选择找死。说你聪明吧?你还真是蠢得可以!”米亦竹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么多路?盛兴公怕是在说笑吧!在下官眼中,这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