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走了一个月不到,你就迎娶新人过门,任由这毒妇虐待陈凤留下的孩子,你有什么脸面贪图她留下的东西?”
宋成刚被骂得面色铁青,破罐子摔破回怼道:“爸!陈凤对你们再好,她现在也是个死人,我才是给你们养老送终的亲生儿子啊!”
“呸!”宋爷爷一脚踹了过去,“你们夫妻俩,拔了萝卜栽了葱,一茬比一茬辣,我跟你妈就是拽条裤腰带去山上吊死,也不指望你们给我们养老送终。”
老夫妻俩失望又伤心,满心头刺骨寒。
“畜生!我打死你这畜生!”
宋奶奶抖着唇,手中的扁担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落在宋成刚身上。
直打得他哭嚎声越来越大,双腿软绵绵挂在房梁上才停手。
宋奶奶转头,喷火的目光落在陈莲花身上。
陈莲花被她阴沉刺骨的目光盯着,头皮一阵发麻,彻底怕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妈!那条金镯子当的钱,大多掏出来给双胞胎买工作了,当初是活当,我手上有条子,你把我们放下来,我这就去当铺把那条镯子赎回来。”
……
当天下午,沈予川刚将孩子的尿布洗好,晾在窗边的晾衣绳上。
宋爷爷跟宋奶奶去而复返,身边还多了个鼻青脸肿的宋成刚。
此时病房内除宋念柠夫妻外,就是另外两床不能下地的产妇。
宋奶奶将用黑布包着的木箱子,递到宋念柠跟前,满脸愧疚道:
“……你爸刚出生那几年,我跟你爷爷常年呆在部队里,缺少了对他的管教,以至于将他养成这副不仁不义的性子,明明他有许多缺点,但我当初还是厚着脸皮帮他求娶了你妈,结果苦了你们姐妹。”
“养不教,父之过,我跟你爷爷给你妈,也给你们姐妹赔罪。”
说着,二老对着宋念柠的俯下了身,宋念柠顿时吓得不轻,连忙往后缩。
沈予川赶忙上前拉住两老,连称不可。
倒是缩在二老身后的宋成刚怒吼出声,“爸妈,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她老子,你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哪有长辈给下辈赔礼道歉的道……”
不等他说完,宋爷爷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用力甩了一巴掌在宋成刚脸上。
直接将他打得脸颊偏了过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跟你妈都一把老骨头了,却为了你,脸面丢尽,你到现在还没有半分愧疚之情,你、简直猪狗不如,禽兽!”
宋爷爷一辈子为人坦荡踏实,在城东颇有威望,却还需为了不懂事的儿子,给受尽委屈的孙女赔罪。
说是给孙女赔罪,更多的是给陈凤赔罪。
陈凤临终前把两孩子交代给他们,他们当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不会让两孩子受半点委屈。
结果保证的诺言,如今却没有兑现。
这对正直坦荡的老夫妻,心中愧疚难当。
特别是承过陈凤恩情的宋奶奶,心里又愧又裤,怕是加倍的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