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赵戎停笔,将信封装好,走去摇了摇已经烂醉如泥的范玉树的肩膀。
“玉树兄,醒醒,醒醒,拜托你个事,明日早上帮我送下信,给青君,我明日有些事,要请假离开太清府一天,估计很晚回来,喂喂,醒醒玉树兄,你听没听到,明天……”
赵戎喊了好几声,范玉树才听明白,恍惚的点了点头,拉着他的袖子,一边扯着赵戎喝酒,一边拍胸保证把信送到。
赵戎点了点头,将情书放在书桌上,不过走出几步又有些担心,不过如今夜深,他要赶路,早去早回,只能如此……他想了想,又返回书桌,将信封写有名字的一面朝上面,之后又给趴在桌上睡觉的范玉树盖个毯子,便推门离去了。
他要出一趟远门。
瞧外面的天气,明日应当是一场大雨,此时已经能听到一阵阵雷声了,如此天气不容错过。
赵戎一直记挂着霆霓紫金炉中那枚离姬剑丸,当初归说只要雷雨天气放在山顶轰隆一声就好了,他虽然还是怀疑,不过也姑且信它。
唯一有些担心的是,归目前还在沉睡,没法再联系它……
赵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试一下,不过得找个远点的安全的地方,可别让人捡漏了。
如此想着,赵戎连夜出发。
翌晨。
昨夜开始的暴雨依旧在下。
整个太清府皆被雨水洗涤。
天边雷声阵阵。
轰隆——!
屋内,范玉树猛地惊醒,警觉的抬头。
四处张望一下,发现是在屋内,外面暴雨。
他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颈脖,依稀想起昨日好像是与赵戎喝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范玉树忽地眉头一皱,发现时间已经不早,睡得太久,快来不急赶去早课。
他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出门,在经过书桌时,余光一瞥,随手抄起桌上一封淡粉色的信笺,塞入袖子中,快步出门。
往日每夜写完情书他都会放在书桌上。
天色昏暗,大雨倾盆。
范玉树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院子里喊了声子瑜,可是没人应答。
“去上课也不叫我。”
他嘟囔一句,随后便脚步匆忙的赶到了南辞精舍,将袖中情书递给女官们,丢下一句“夏荷院”,便急忙离开,早课快迟到了……
……
这是赵灵妃今天第七次出来询问。
面对她的问题,南辞精舍外的女官们都是摇头不知。
高鬓女官想了想,“赵姑娘,你那个……夫君,他今晨好像并没有来送信,往日与他一起的那个同伴好像来了,但他没来。”
赵灵妃握着伞柄的手,捏的有些青白,“我知道了,谢谢。”
她长眸眯起,微微鼓气,走了。
一个上午修炼都没有心情,赵灵妃娥眉微蹙着,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心情就与外面的天气一般。
可是到了中午,赵戎还是没来送信。
说好的每日三封,早上偷懒不来也就罢了,结果中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