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呼形瞥了一眼甲板上的六尺身影,面朝舫内,拱手道:“家主,最近族内失踪了两人。旁支余嵘,前日带着泥鹫外出捕贝,至今未归。护卫陆长姑,巡守东萝贝场时半夜失踪。”
卢通正在吞噬灵气、药香,听到后不禁心头微动。
蒋橹开始出手。
贝场护卫失踪,应该和攻破贝场有关。
画舫内传出声音:“下去吧。”
余呼形躬身退走。
舫内中年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卢通,进来。”
“是。”
卢通进入舫内,取出暖玉蒲团坐在中年妇人对面,道:“师姐,有什么吩咐?”
“该结束了。”
他略作沉默,道:“师姐不想多杀几个乐愁楼的人?现在杀多几个,以后雄师姐的对手就少几个。”
中年妇人又细又长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什么打算?”
“现在结束只能杀一个。不如杀一个、给点甜头,再杀一个、再给点甜头,一个一个慢慢杀。
”
“拿余家的东西当甜头?”
中年妇人神色变得冷淡。
卢通没有退缩,继续道:“雄真弓师姐成丹在即,而乐愁楼是她的心腹大患。如果知道了余家所为,雄师姐一定会记在心里。”
片刻沉默后。
中年妇人道:“什么地方需要余家帮忙,尽管开口。”
“多谢师姐。”
……
夕阳西斜,晚霞异常灿烂,一抹赤红火焰把半片天空烫得通红,湖水也映成一片红色。
双桅船随风慢行。
卢通沐浴在夕阳中,道:“乐愁楼来人了?”
“对。”
典四儿站在一旁,递过一副很粗糙的画像,道:“来了一个明枪,叫洪喉。还有一个暗箭,二虎没有见过,藏在渡口里。”
卢通接过画像。
三角眼、长方口,头发披散在后面,画得有些潦草,很难认出真人。
“他们想干什么?”
“抢贝场。每年秋天贝场收获,小的价值十万两左右,大的几十万两也有。”
“十万。”
他摇了摇头,道:“果然没有本钱的买卖最赚钱,我们忙死忙活一整年,他们抢一把就有了。什么时候动手?”
“不确定。”
“哪个贝场?”
“也没说。蒋橹好像有了防备,说动手时才告诉大家。”
当晚,一弯残月挂在天上,周围无数星星一闪一闪。
湖水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