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于即已决定一定要赢过季淮一次,念念和思结玉清和他保持和谐关系的目的便就荡然无存了,念念对浑于便没有了什么好态度。
念念挣脱他的手,“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那你就是和他好上了?”
念念不耐的看着浑于,不想理会他,绕过他准备走出房间。可浑于却锲而不舍的挡在她的面前,“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念念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浑于一番,看着看着,念念忽然笑了起来。浑于被念念笑得莫名其妙的,恼火的皱眉,“你笑什么?”
念念抿了抿唇,眼中还带着嘲讽的笑意,“我在笑,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可不记得我哥什么时候把我许给了你。”
好像浑于刚才的话是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让念念都不再对他生气了,甚至拍了拍他的肩,关心道,“好了,这大半宿的,你也闹得够久的了,身上还带着伤呢,还是先休息吧。”
出了浑于的房间,念念便对柳大吩咐,“立即去谢老大夫那里取一只信鸽,将这里的情形告诉哥哥,顺便让哥哥把我的人全都招遣过来,我们的人手不够。”
“依着浑于的性子,怕是近几日他的人就会从回鹘攻过来。我的人来了之后,让柳五去专门保护谢老大夫。等会儿你从谢老大夫那里回来之后,顺便再去府衙找一下季淮,说下浑于的想法,让他多做提防。”念念想了想,补充道,“再告诉他,若是城中局势当真不稳,让他一定照顾好谢老大夫。”
念念拍了拍柳大的肩,“季淮的属下对我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所以去季淮那里时,你自己一定小心。”
无论执行何种任务的时候,小姐最首要的要求便是他们的安全。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觉得很感动。柳大将手置于胸前,对念念躬了躬身,转身执行任务而去。
待柳大走后,念念又对柳二说,“我们现下虽与浑于住在同一间客栈,但可不必理会于他。还有,他现在心中已经对我生出了不满,所以,我们也需防着他。”
次日,泾河的局势便发生了一些变化,镇中忽然多了好些官兵在街上巡逻,在缉捕着什么人。一日之间,泾河之中一些富贾商贩被官府捉拿去了。
关于缘由,一时间众说纷纭,大概知道昨儿个夜里府衙门口发生了一场打斗,好像与这有关。
将这些商人抓回府衙之后,季淮便将他们关在同一间牢房,却又不立即审讯他们,而是将他们晾在牢房中好几个时辰。
这些个商人平日里都是大鱼大肉的主,在牢房这种脏乱阴沉的环境中自是无法适应,便开始抱怨起来。虽抱怨着,但他们心中很是心虚。
他们平日里就帮浑于打理生意,跑跑腿,待赚了钱,与浑于分红而已。在泾河,浑于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所以,浑于是要钱他们就给钱,要人他们就给
人。哪曾想,这次给浑于借人,就借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话说回来,早知道借人会借出牢狱之灾,恐怕他们还是要给浑于借人。浑于那人狠厉,又记仇,若是不借人给他,他们今日的下场,怕是比蹲监狱好不了许多。
待到夜间,他们埋怨累了,正想休息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的牢房却尤其的瘆人。时不时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的老鼠虫子便不说了。
牢房向来是阴气聚集之地,当所有的声音停止之后,稍有风声吹进牢中发出的低呜声特别骇人,就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呻·吟喊冤一般的。
牢中光线不佳,只在过道的转角处放着一盏油灯。但就是那盏忽暗忽明,不停摇曳的油灯,更让人觉得有一股阴寒之气从中儿俩。
油灯无法照亮转角之处,反而让那个转角处显得更加黑暗阴沉,伴随着风声低呜,油灯摇曳之间,他们看向那处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可能随时从那个转角处走出来,猛扑他们而来。
这个时候,只要一个人稍微弄出一点声响,都能惊吓到他们。
而事实上,也确实有“东西”从转角处猛然窜出——两道身影忽然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在看到他们之前,众人没有听到一丝丝的脚步声。
这两个人外形上都很不错,但在这样恐怖的气氛渲染下,油灯下他们的脸,似乎有一些扭曲,就像鬼怪似的,令人看上去觉得阴寒。
众人被这两人的忽然出现吓得惊声尖叫,尤其是两人缓步走向他们的时候,似乎还都没有一点儿脚步声。众人被吓得向墙根退缩。
两人走至牢门前止了步,静静地看着他们半响,为首那男子开口问他们,“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