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夫搁下毛笔,“那写什么?来来来,你来写。”
季淮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放在谢老大夫面前,“这封信,还得劳烦谢老大夫代笔。既然念念来找我是被人监视着的,还需用计脱身才能入得府衙,那么她来找我可能是不被赞同的。若是写我要见她,她不一定能来。”
“所以,就麻烦谢老大夫写这里有一个病人难以医治,需她前来看看。”季淮为谢老大夫重新拿过一张宣纸,铺于谢老大夫面前。
谢老大夫将桌上的银票收起,重新拿起毛笔,“你这小伙子,心眼还挺多。”
季淮笑了一笑,倒也不反驳。这不叫心眼多,这叫细心,体贴。
写好信,放飞信鸽,谢老大夫一回身就看见季淮正抬头仰望着信鸽飞去的天空,唇角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谢老大夫嫌弃的皱了皱眉,可眉眼间却是笑意,他拍了拍季淮的肩,“你就别‘为谁风露立中宵’了,念念来了,我会告诉你的。”
“如此。”季淮收回了视线,可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回,他对谢老大夫拱手道,“便多谢谢老大夫了。”
虽已知道了念念不在泾河,不过,季淮打算给曾副将长长记性,便没有与他说,而是任他继续在泾河之中找念念。直到夜间,曾副将回到府衙之中,季淮才将曾副将找来,道,“过两日念念会再来,希望你到时能对她客气一些。毕竟,她将是你们的嫂子。”
曾副将是个犟性子,哪里会因为季淮的一言一句就放下对念念的偏见,“不止我,兄弟们都不喜欢她。”
“但我喜欢。”已经找到念念,念念也即将回到他身边,对于曾副将的态度,季淮现在倒也没有特别生气,“与我说说
,你们不喜夫人的缘由。”
“她从未真心待你。”曾副将愤愤然,“上次在行馆,你让她别走,她定了我们的穴道就走,从未想过你。明明她是凶手,你还得为她收拾烂摊子,找个人为她定罪。她就安然的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来找你。”
“胡说。”季淮皱眉,“她本来就不是杀害同罗岐的凶手。”
“她所做的事情,自有她的理由。”关于念念是给真正的凶手顶罪的这件事,现下在泾河,他还是不放心与他们解释。怕是这些属下不小心将此事外泄。
他知道回鹘有人一直想对中原发兵,只是差了个理由。他倒不是怕了回鹘人,只是若是两方真的交战,两方百姓的日子定时不好过。
现在他不知道回鹘内部的情况,所以这件事还是先不要与他们讲的好。待了解清楚了回鹘的情况,或者是等过了这半年回了京,再与他们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以后我会把这件事和你们解释清楚的。”季淮对曾副将挥了挥手,“念念确实是个好女孩,我不管你们现在怎么看待她,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有谁对她不好的传言。”
季淮这是让他传令下去,让底下人对念念都以礼相待。曾副将对季淮拱手行礼,退了下去,但没有将季淮的意思传达给兄弟们。
在他看来,季淮说要解释,但现在又不解释,分明就是在为念念找借口。老大被美色迷住了双眼,可他们这些兄弟们还是清醒着呢。
谢老大夫的信鸽飞至古那城,下人忙将信鸽捧至思结玉清面前。
思结玉清认得这是送给谢老大夫的信鸽,谢老大夫放来信鸽,必然是来找念念的。
思结玉清取下绑在鸽腿上的小竹筒,再从竹筒之中取出信纸,将其展开,观其内容,果然是来找念念的。
说是医馆来了一位病症复杂的病人,谢老大夫难以医治,且那病人状态极其不佳,急需念念前往共同诊治。
思结玉清本不想念念去泾河,但谢老大夫这边又是人命关天的事,思结玉清也不好回绝。若他不让念念去,之后念念知道了,不仅念念会闹他,想来谢老大夫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思结玉清还是有些不放心,念念前日才去过泾河,现在又要去。总让人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若是思结玉清知道季淮与谢老大夫是相识的,必能一眼识破其中破绽,可现下,思结玉清还不知道季淮与谢老大夫原来是认识的。
虽有些不放心,思结玉清还是带着谢老大夫的来信去找念念。
念念正躺在床上捧着本医术翻看,屋内的桌旁坐着一个帮她罚抄的丫鬟,门口守着一个帮她望风的丫鬟。
见思结玉清来了,门口望风的丫鬟忙连连咳嗽好几声。念念听到她的咳嗽声,忙丢开手中的医术翻身下床,奔至桌旁。帮她罚抄的丫鬟已经给她让出了位置,念念坐下,拿起毛笔,‘认认真真’的罚抄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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