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几日确实也是累了,今日见了思结玉清,便回到营帐睡觉去了。
一觉睡至入夜十分方才醒来。醒来之时,自己营帐之中除了伺候的两个丫鬟,再无他人。想来,思结玉清说得庆功的夜宴已经开始了。
草草吃过思结玉清派人送来的饭菜,念念已无睡意,又觉帐中有些发闷,便出了帐,在四周转了转。
而转回来的时候,念念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钻入她的营帐之中。念念蹙眉,对身后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几人止住了脚步。念念稍作思索,便蹑手蹑脚的向营帐靠近。
待进得帐前,细听帐内有细微的声动,念念缓缓掀开帐帘的一角,看见一个人正佝身向她的床边走去。
念念出帐之时,是让丫鬟灭了帐中油灯的,所以,现在念念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只能在黑暗中依稀辨认出他的身形,和左右摇晃的步伐。
念念不知他进入她的帐内是为何事,但看他的样子,多是醉酒之人。
见那人即将要摸到她的床上去了,念念快步走进帐内,走得虽快,但脚步很轻,走近那人身后,他也没发现身后有人。念念伸出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这一脚踢得用力,将那人一脚给踹倒在念念的床上去了。
那人也只是上半身倒在床上,下半身则磕在了床沿,多是磕在小腹处,也够他疼上好一阵子了。
跟着念念进来的丫鬟机灵的趁此时机点燃帐内的几盏油灯,让众人得以看见这个“做贼”之人的面貌。
至于这个人是浑于,念念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在这支军队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思结玉清的妹妹,却还敢摸入她帐内的人,怕是除了浑于,也没其他人了。
浑于被人踹了,回头一看,见踹人的是念念,心中便燃起了滔滔怒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骂了一句脏话,起身就像念念扑过去。
浑于现下醉酒,身手没有平常灵敏,念念侧身推了几步,轻松的躲过了浑于的抓扑。
跟着念念的两个丫鬟,一人亮灯之后见是浑于,便忙忙跑出帐外,找思结玉清去了。另一人见浑于对念念发起攻击,念念躲过他之后,她便上前将念念护在身后,见扑了空的浑于直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转身,向她们看过来。
念念伸手将身前的丫鬟推开,微微上前一步,看向转了一个圈,还没找到她们位置的浑于,不屑的摇头,“废物。”
念念的声音落入浑于耳中,让浑于迅速确定了念念的位置,他睁大眼睛一瞧,看见不远处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虽模糊,但那个人的表情浑于却看得非常清楚,她冷面以待,眼中尽是不屑之色。这让浑于感到非常的恼火,吼叫着便向她冲过去,“别以为本王子不知道,你们思结兄妹两个自来都看不起本王子。”
近至那人跟前,还未来得及动手,那人便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间,这一脚用的力
气虽不大,但还是将他踹得连连后退好几步。再抬头看去,能看见那人眼眸中丝毫不做掩饰的嫌恶。连连被踹了两脚,浑于不敢贸然前进,他指着念念,吼道,“你敢打本王子,别以为本王子不敢治你死罪!”
念念轻嗤,“好啊,正好让大家伙都知道你这大半夜的进入女孩的闺房,意图不轨,行轨未成,恼羞成怒的事。”
浑于是个要面子的人,念念这般威胁他,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么,若被念念威胁了,在外人面前他是保住了面子,可在念念面前就没了面子。若他非要在念念面前逞凶一回,那他这脸就丢大发了。
浑于瞪着念念,被念念踹了两脚,又这么一激惹,其实酒已经醒了多半,但他现下,还是趁着酒劲,继续对念念吼着,“你们思结兄妹算个什么东西,终有一天,本王子会将你们铲除干净。”
“呵。”念念冷笑,“我期待着那一天。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管好自己,别让自己再去做那些糊涂事,尤其是好色这一件事。”
不论浑于骂什么,念念总是三言两语的就回了过去,情绪没有浑于激动,始终带着嘲讽与不屑,声音也是轻轻的,却将浑于气得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不再说中原话,使用回鹘话对念念破口大骂。
念念走至床边坐下,静静的听浑于骂了一小会儿,实在是不耐烦了,出声道,“说人话好么?”
念念这话,让浑于似乎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样,愤愤然向念念走过去,还未至念念跟前,便被念念的丫鬟给拦住了。
在营地之中,思结玉清安在念念身边的人,多少也会一些身手,不一定多精,但能与浑于对打一阵。浑于不敢冒进,便指着念念道,“你可念念耸了耸肩别忘了,你和你的兄长都是回鹘中人,若本王子不是人,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 念念耸了耸肩,“你大概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回鹘之中,唯一让我觉得说的不是人话的,就只有王子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