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心……”白思绮喃喃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眸色愈发幽邃。
“公主!公主!”外面忽然传来朱硕惊急的喊声。
额若熙怔了怔,随即撩帘而出,沉下脸不悦地道:“什么事?如此大呼小叫?”
“是--”朱硕刚要答言,蓦地瞅见帘内白思绮的小半边面孔,立即打住话头,“是东烨那边的消息。”
见他目光闪躲,额若熙略一思忖,提高嗓音问道:“东烨有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不过是逸王爷打探到隐王来了羌狄,派飞鸟传书,要我们小心应对罢了。”
“知道了,你先回少主身边侍候吧。”额若熙摆摆手,示意朱硕退下,回头看着白思绮道,“绮儿,你照看着宇潇,我去王帐瞅瞅。”
白思绮安然地点点头,待额若熙离去,方抚了抚儿子光溜溜的脑门
儿,轻声道:“宇潇,宇潇,你说,你的好爹爹,都瞒着咱们娘俩儿在干什么好事呢?”
宇潇咕嘟嘟地吐着泡泡,冲着自己的娘亲傻傻一笑,又埋头开始努力地吸食鲜美的奶汁。
一踏进王帐,额若熙便敏锐地察觉出帐中沉滞凝郁的气氛,当即抬眸朝立于正中的锡达看去。
锡达也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遥遥向她示意。额若熙快步上前,接过信柬一看,眉头顿时紧紧拧起:“白衣和凤九霄,出事了?”
“红战病势垂危,南韶国政局混乱,红鏊趁势做大,控制了大部分军权,而白衣和凤九霄……”
“我亲自去。”不待锡达把话说完,额若熙突兀地抛出一句话来。
“不可。”慕飞卿缓缓摇头。
“卿儿?”额若熙面现急色,“你可是怕为娘也遭遇危险?”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慕飞卿慢慢坐直身体,“最主要的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卿儿?”
“白衣留下的药,只能暂时缓解我的伤势,若不在一月内拿到圣珠并服食,只怕我……”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慕飞卿自己亲自走一趟。”锡达接过话头。
“卿儿自己去?”额若熙眼中一派惊疑不定,“那怎么成?一则,他现在身负重伤;二则,绮儿那里……”
“绮儿那里,请母亲你,什么都不要说……”
“可是,从云曜城前往金泰,就算一切顺利,至少也需要两月时间,更何况,锡达王子要坐守云曜城,而我,要留下来照顾绮儿和潇儿,隐军也不能再分散行事了……”
“所以,我打算向东方凌和东方策求救,”慕飞卿条理清晰地答道,“现在东烨国内局势已稳,完全有足够的力量帮助我们。我与锡达商量过了,请东方策立即率领翼军,在三国交界处汇合,然后一
同前往金泰。”
“原来……”额若熙面现沉吟,“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绮儿呢?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母亲,您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已经知道了。”蓦地,帐外传来道豁亮的声线,接着,白思绮怀抱稚子,大步走进。
“绮儿,”慕飞卿强撑着站起,刚想迎上前去,白思绮已经身形一闪,走到他身边,单手重重将他摁回椅中,“咱们之间的帐,呆会儿再跟你算!锡达!”
白思绮两眼一瞪,高声叫住正想开溜的锡达:“你也要瞒着我,知情不报么?”
锡达收住脚步,满脸讪笑,朝着白思绮连连作揖:“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