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东方凌厉声断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快向慧敏夫人道歉!”
“我不道歉!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雪纤梗着脖子,怒目相对,“东方凌,你也给我听好了,倘若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一定会杀光你们家所有的人!”
雪纤说罢,重重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慧敏夫人,”东方凌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对不起。”
白思绮摇头:“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纤儿。”
“为什么?!”
“她爱你太深,心忧切切,才会有如此冲动的举止,换成是我,若是阿卿如此甘冒其险,我会比她更冲动。”
“……我知道了。”东方凌低应一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看够了?还不出来?”待东方凌一离开,白思绮斜眼瞅着帘后,闲闲地道。
“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够好了呢,居然还是没能逃过夫人一双厉眼。”
“既然回来了,刚才做甚么不出声?难不成,又想抓我和六皇子的短?”
“那倒不是,”慕飞卿面露邪笑,“只是不方便出现而已。”
“所以就藏起来看戏了?”
“留心观察嘛,当然是掩藏行迹的好。”
“那你观察到什么了?”
“雪纤。”
“雪纤?”
“你难道没发现,不管雪霄也好,雪霁也罢,甚至凌昭澜,她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爱恨特别分明。”
“爱恨特别分明?”白思绮重复,眼中浮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爱与恨,对她们而言,就像两个鲜明的对立面,不是爱,便是恨,而且这种情感都分外地浓烈,一旦爱,便
是情深似海,一世执著;一旦恨--”
“便是万劫不复,焚魂噬骨?”
“没错!”慕飞卿拊掌。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思绮却朝天翻了个白眼,“老实交待清楚。”
“夫人,你冰雪聪明,心思缜密,心中定然已有答案,何必再为难夫君我呢?”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白思绮挑眉,“在我面前,你这套欲擒故纵,明知故问的把戏,玩得还少吗?”
“偶尔为之,偶尔为之啦。”慕飞卿赶紧佯作恭逊,冲着白思绮连连拱手。
“废话少说,转入正题吧!刚才你如此揣测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凡是雪域中的圣女,心性都失之偏激?甚至有时候,会做出很多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来?”
“正是如此。”慕飞卿点头。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恰恰相反,说明的问题可多了--凌昭澜为什么要跟东方笑、夜暗心拿我们俩打赌?雪霁为什么会对东方赫和凌昭德恨之入骨?还有雪霄,她跟这些之间,只怕也有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又加上了雪纤--你想想看,倘若东方凌真出了什么事,雪纤会不会变成第二个雪霁呢?”
“言之有理,”白思绮抿唇轻笑,“这么说来,你是打算说服东方凌,让他放弃孤身打入敌人内部的计划了?”
“恰恰相反,”慕飞卿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我会大力促成此计划的实现和完成。”
“为什么?”
“此中深意,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