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来自一个老者,语调低沉、安详,但又不失力量,如深山洪钟,一鸣则万谷回荡,叫人心神为之一振。
空气中淫靡的气息一瞬消散了,枇杷树下,交缠、呻吟、喘息、在欲海里疯狂的肉体渐渐模糊。
是谁在诵经?望九凝神,想要听得分明。
一群白鹤此时长鸣了一声,声音极嘹亮,响彻云霄,望九仰头,就见那白鹤纷纷繁繁,像万千雪片,从青空俯冲而下,振翅冲她而来。
她来不及多想,慌忙用手掩住脑袋,心一惊,睁开了眼。
梁崇安站在床边,俯视着她。手中持一柄直刀。刀鞘已脱,刀刃微微转了个角,烛光从刀口滑到刀尖。
有些刺眼。
微闭双目,待适应了光线,她再度将眼睁开,便见那刀刃横在自己身体之上,距离不过半丈。
她一愣,问:你要干什么?
未待他答话,她便又注意到那绳子自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她有些紧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
刀缓缓下移,下移,还有一尺
你,你要杀我?
望九慌了,使劲挣绳子,挣不开。
她喘了口气,定神,要同他讲道理:梁崇安,你这么做很没道理。她说,梁崇安,你不是男人!有本事松开我,咱们去院中单挑。
她怒目圆瞪。
没本事。他说。
感觉怎么样?他问。
刀已贴到她衣服上,她不敢再动,气都不敢大喘一下,感觉很不好。她实话实说。
怎么个不好法?热?
她道:唔好像有一点热。她攥了攥手心冒出的热汗,但,又好像,又好像有点冷。她的后背发凉。
她劝他,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不文明。
他似乎对她的冷热格外关心,又问了一遍,到底冷还是热?有没有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怪异。
有没有一种很很难耐的感觉?
难耐?
望九连连点头,有的,非常难耐了。梁崇安,你可否把绳子解开点?绑的实在太紧,我喘不过来气。
攥住刀柄的手紧了紧。扬起。望九的眼盯随那刀,缓缓上移,快速下落,瞪大,大得眼珠要坠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