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死的。
宫中自然有给奚鹤卿留的住所,他一路跑回去,“咣当——”一声紧扣上门。
可手下柔软触感散不尽,奚鹤卿也是初初知人事的年纪,自然明白自己碰到了什么。
大不敬
这是大不敬
奚鹤卿疾步上榻,霍然掀开被子蒙了进去,企图忽略方才手上绵软的感觉。
被衾里空气稀薄,他闷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可梦里还是她。
是不着衣衫的她。
冰肌玉骨,魅惑天成,眼神钩子似的,仿佛能要他的命。
奚鹤卿恍然听到公主殿下唤他的声音,梦里的他沉沉呼吸,脸色通红,汗出了一身。
“奚鹤卿?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进去了。”门外卷耳拍着门。
“奚鹤卿?你听到没啊。”
床榻上的奚鹤卿蹙眉,却没醒。
外面的公主殿下还在唤他,这次换了个称呼,“卿卿?”
嗓音绵绵甜甜。
“嗯”
床榻上的阖着眼睛的奚鹤卿浑身一颤,奚鹤卿挣扎片刻,猛地从梦里醒来。
他脸色通红,眸光灌了水般清透。
被褥里,粘腻濡湿一片。
马车内阳光大盛,可这人还未醒。
“奚鹤卿?”卷耳拍了拍还在睡的人,有些忧心。
这怎么睡了这么久
卷耳摸了摸他的脸,凑近他,“卿卿?”
睡着的人身子一僵,奚鹤卿长睫微闪,缓缓睁眼。
马车车帘被风轻卷着,带来一阵浅浅草香,沁人心脾。
奚鹤卿看了眼伏在他身边的人,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
半晌,他回神,声音哑的仿佛刚经历过什么,“怎么了?”
卷耳笑着说,“草原到了。”
九州之大,越过浩瀚江海,是皑皑雪山,是黄沙大漠,是千顷草原。
北地风土与蓬莱、卫朝都大为不同。
卷耳刚搁下手里彩脂,便见兰壶抱着套衣服进来,“夫人可醒了,主上正等着您过去看他做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