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乐已步行至御花园的一处凉亭中,我屏退左右,我们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
刘乐突兀道,“母后,您知道儿臣为什么如此痛恨赵王刘如意吗?”
她怒形于色,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我没有接话。
刘乐紧咬牙根,“赵国还有赵王这个称呼原本是乐儿驸马张敖的,只是后来因某些原故,驸马被爵贬为宣平侯,而之后居然由那妖妇之子做赵王。”
刘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毛抖动得像是能发出声音,两眼喷射出逼人的光芒。
想起往事,我出言宽慰。“乐儿委屈了。”
御花园中,一阵清风迎面而来,阵阵幽香扑鼻。
我看着刘乐,眼神宠爱又心疼,“只是母后要告诉乐儿的是,母后后来听了萧素素的一番话,才想明白一些事,只是一直不忍心告诉乐儿。”
刘乐顿感诧异,“母后不忍心告诉乐儿的是什么?”
“张敖是功臣张耳之子,异姓王哪个有好下场的?你父皇其实是故意激怒张敖,只要张敖露出不恭或者动怒,那便是或贬或废,只是张敖执子婿礼甚恭,又颇为仁厚,一直隐忍,倒是那贯耳是个耿直的,才会发生之后的那一连串。”
刘乐这才恍然大悟,“母后是说父皇是想解决掉异姓王故意而为?”
我轻轻点头,“嗯,萧素素说这是帝王之术。”
刘乐不语,她双手紧握成拳,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不管如何,偏偏是那妖妇之子顶替驸马做赵王,乐儿心中就恨。”
刘乐磨牙凿齿,说到这,话锋一转,“母后,如今弟弟护着那该死的赵王刘如意,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母后您有何好主意吗?”
我挑高眉梢,“难不成天天护着?母后要软禁赵王大可派人直接冲进清凉殿,只是母后不想让盈儿难堪,平白生了母子情分。”
刘乐幽幽一叹,抬头望向那蔚蓝的天空。
天空中万里无云,正是艳阳当照。
“母后,您看,这暖阳当照,应该是不会再下雨了。”
我顺着抬头仰望,然后摇了摇头,“这天说变就变,谁说得准了,说不定过些天就会下雨,或许还是瓢泼大雨了。”
刘乐忽然轻挽住我的胳膊,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母后,乐儿今夜就不回行宫,也不回昭阳殿,乐儿今夜就留宿在长信殿陪陪母后。”
她的脸上挂起甜美的笑意。
刘乐回长安倘若不进宫,就落脚于宫外府邸,倘若进宫,一般就住在昭阳殿。
我欣允,“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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