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魏乐心马上和他吵了起来。
“谁看不下去谁就收拾!我都这样了我咋擦啊?”
“拿块抹布就擦了,你的手又不是动不了!”
“跟手有关系吗?茶几我弯不下腰,柜子我够不着,你让我怎么擦?
“想擦的话怎么都能擦!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呀?我妈说过去的女人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了,咋别人能干你就干不了呢?”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我这是剖腹产!“
“剖腹产咋了?不都拆线了吗?那个小破盒子装的啥?没用就扔!住院前就搁那儿摆着,摆那好看哪?”
说完直接把那个小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是魏乐心仅有的几件小化妆品。宁远抬脚将它们踢得四散。魏乐心再无力争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抽哒伤口就越疼,越疼就哭的越委屈,而宁远却摔门而去。
那天魏乐心一个人哭了很久,自此后就没有奶水了。
就像李红说的,自己选的男人,为了孩子,哭着也得把日子熬下去。这一熬已是十年。
魏乐心回到车里,她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心里骂到:他奶奶个粪的,人怂被人欺,以前只怪自己接受的教育都是素质啊教养啊,老人的话常在耳边响,做人家的媳妇儿应该怎么贤良淑德,温婉贤惠,……每每一受到委屈就只会流眼泪,脏字儿都不说一个,日子过得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可自打自己改了性子后,这日子可就明显好过多了。
魏乐心也品出来了,夫妻相处就像比武,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面对压根不想跟你讲道理的人,便也无需讲道理,干就完了。
从前宁老太太总是在宁远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惹得宁远没少跟魏乐心闹矛盾。自打魏乐心寻思过味儿来,索性就当着宁老太太的面和宁远直接撕打在了一起。
宁远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儿教训起媳妇儿那是威风得很,几下子就把魏乐心打倒在地,以为这就结束了,那不可能!魏乐心爬起来还继续打,被打倒再爬起来……
而后但凡老太太一骂人,魏乐心就回家找宁远开干,一旦动起手来就拿出不死不休的架势。而且本着不哭不闹不喊不叫、绝不打扰邻居的原则。
那一刻魏乐心脑子里就认一个事儿——姓宁的你不爱动手吗,你牛逼你就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那咱俩就一直打,一直打。
魏乐心和宁远打的最持久的一场仗,是从晚上十一点打到凌晨一点多,两个人从客厅打到厨房,从厨房又打到卧室。魏乐心满身是被拳打脚踢后的淤青,宁远身上则布满了抓伤和咬痕。
最后是宁远气喘吁吁:“不打了,我快虚脱了。明天去离婚。”
可每次宁远说要离婚时,第二天准变了卦。
魏乐心记得宁远最后一次跟她动手时,是把魏乐心按在茶几旁边的地上用力掰她的一只胳膊,魏乐心当时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让宁远的脑袋见了血,魏乐心的胳膊也是轻微骨裂。从那时到现在,宁远再也没跟她动过手。
那个烟缸碎了,魏乐心当天就在网上下单拍了个一模一样的回来。至今这个烟缸宁远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