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大福记得很牢,几乎只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庆修抬眼:“科举舞弊案闹得凶,与你们何干?你们口中所言最应该担心的是谁?还有……”
“你们为了防止暴露,追杀王大福不成,又追杀我女儿,天子脚下,你们倒是胆大妄为,敢让自己的随从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庆修语气不算凶,却叫王夫子和刘夫子差点站都站不稳。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夫人露出茫然表情,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未曾谈论过科举舞弊案,更不曾派人追杀王大福。”
他看向王大福,“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我听见你们谈及科举舞弊,本来想悄悄离开,不慎碰到了窗户被你们发现了,逃走不过片刻,就有追杀了过来,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刘夫子眼底精光掠过,迅速抓住了王大福话中的漏洞,“所以你只是猜测,而非看到了我们派人去杀你。”
“推测未必为真,这其中应该是有误会。”刘夫子端着副挽救迷途学生的好夫子模样,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凡事没有十足把握,没有确切证据,断不能只凭猜测就给人定罪,万一污蔑了好人呢?”
“王大福,你日后切勿再如此行事了。你是学生,夫子又怎么可能会派人追杀你?这简直荒谬绝伦。”
王大福双手握拳,望着刘夫子的面容,只觉得对方面目憎恶,让他恨不得哐哐两拳揍上去!
忽然,他听见旁边有人笑了一声,转头望去发现居然是国公爷。
庆修气笑了。
这是仗着他们没有找到堵杀鸢儿和王大福的随从,所以有恃无恐。
“去问问魏王殿下,有没有找到那三人了。”
李泰派人去查那三个随从了,他先一步堵住王夫子和刘夫子,也是担心三个随从没能杀掉王大福,会被他们清理掉。
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果然,家将很快就带来了李泰的消息。
“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尸体被扔在乱葬岗。”
庆修转头看向隐晦地松了口气的王夫子和刘夫子,“人死了没关系,人死了又不是凭空消失了。”
“去查所有见过那三人的人,将整个长安城全部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是谁家的随从。”
他看着重新变得僵硬的两人,嗤笑道:“我倒是不信了,整个长安城,难道没有其他人见过他们,知道他们是何人吗?”
庆修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看来是他太久没有再下过狠手,已经有人忘记他以前的手段了,居然敢对他家里人下手。
既然有人敢伸爪子出来,他定然是要剁个干净,杀鸡儆猴。
庆修走了,但是留下了一队人围着这座办公的房间,不让王夫子和刘夫子离开。
走前,庆修扭头瞥了眼颇有异议的两人。
“王大福没有确切证据指证你们,没法将你们直接下狱,但是两位也没能完全洗清嫌疑,所以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当然,你们想离开也可以,那便是畏罪潜逃,我手下这些人,会如你们所愿,将你们逮回来,送入刑部大狱。”
“如此一来,我们倒是都省事了。”
王夫子和刘夫子看着庆修那个煞星大步离开,僵得动弹不得。
省事?省什么事?
庆修省了再找证据,可以直接在狱中动刑拷问,他们省了坐在这胆战心惊,等着屠刀落下的时间吗?!
等两人发现,围着他们的人故意留了个缺口方便他们逃走,对他们走到门边窗边皆没有反应后,更能确定,庆修巴不得他们逃。
他们逃了,庆修就有借口逮捕他们了。
意识到这点,两人哪怕坐立不安也不敢动任何逃跑的念头。
短短两日,庆修就找出了见过那三个随从,且能证明三人是刘夫子家中所养奴仆的证人。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带人去找他们二人算账,王夫子就趁夜间刘夫子熟睡时,找上看守他们的人求见他。
“庆国公!”王夫子见到庆修,一改最初的嘴硬,扑到了庆修脚下,一股脑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那三个随从乃是刘夫子所派,我当时有劝过他,说王大福是庆国公府的人,万万不能动,可他不听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