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男人的半张脸都是烧焦的,看着都有点儿恐怖,跟恶鬼一样。
“这。。。”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风却拉了一下我胳膊,示意我别说话了。
他们一家人住的是里面屋子,外面院子里还有几间房,其中一间是大通铺,简单的木板搭成的铁架床,上面还叠着绿色的军用被。
房间里连个凳子都没有,更别提喝水了,条件非常简陋。
屋顶的灯泡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门口处有条绳子,拉一下,灯泡就亮了,再拉一下,就关灯了。
最难受的是没地方洗漱,卫生间更不可能,我看了看四周,问道:“厕所在哪?”
陈风咧嘴,故意道:“喏,外面随便找块风水宝地,你就拉吧。哦对了,记得带纸,不然你就抓把树叶儿,或者用棍子抠抠。”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踏马滚,我尿尿。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
“那人明显不是普通人没看见吗?手上全是茧子,以前肯定拿过枪。还有他脸上那伤,不是烧伤烫伤的,应该是炮弹炸的。这人,应该是上过战场的,听说以前佤邦那块儿经常会德昂军打仗,到处抓壮丁的。”
陈风解释了一句,又道:“这种人,别招惹他就是了。住一晚,明天赶紧走。”
“嗯!”
我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在院子外找了块空地小便,回来倒头就睡。
条件简陋,很多年没睡过这种硬板床了,翻来覆去的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听到陈风在院子里跟人聊天。
出来的时候我才看到,两个人已经聊得很熟络的样子,中年男人也没有昨晚的冷漠。
陈风回来,冲我说道:“老板,他叫松巴,刚才我们聊了一下,车子他应该能修。我先和他带上工具去看看,修好了再喊你。对了,村寨那头有个信号塔,你过去转转,可能手机有信号了。”
“嗯,替我谢谢他,一会儿多给点钱。”
我点点头,赶紧去村寨里转一转。
手机没信号,就完全成了块砖头,而且失联了一晚上,我怕刘冠东那边出问题,万一联系不上我就麻烦了。
走到村寨中间,信号终于有了两三格,我的手机也一连串的响了起来。
除了消息,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罗平的,雄哥的,反倒是刘冠东那边很安静,他就给我发了条短信,目前已经进入了南佤邦的万宏地区,暂时一切顺利。
雄哥发来的消息就是张开阳被抓了,目前赌场被查封。
我一脸懵,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赶紧先给罗平打了电话过去。
“喂?喂!听得见吗?我是吴前啊!”
信号不是很好,我喊了几声,那边罗平才开始说话:“你踏马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出大事了知道吗?张开阳出事了!”
“咋了?为什么抓张开阳啊?”我问道。
罗平在电话里骂道:“踏马的,他脑子进水了,在赌场门口开枪杀人,现在事情闹得很大,我也保不住他,被停职了。张开阳应该被关进了看守所,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沙旺搞的鬼,他老婆那事儿被发现了,你赶紧回来想办法救人吧。晚了,估计就只能帮着收骨灰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