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指尖搭在了男人的腕脉之上,脉搏有力,除了些许的虚火上升之外,男人的身体看起来没有丝毫毛病,许倾落的面色更加凝重了,她抓住了男人的另外一只手,切脉。
还是没有问题。
不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怎么切脉都只是虚火上升。
琅晟望着许倾落面上的疑惑凝重与丝丝忧虑,从她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他伸手轻轻的抚摸少女的,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女子,却从来都是成熟的过分,她仿佛从来不知晓害怕二字,而自己,却让她如此。
“很多事情,不是我故意隐瞒,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十四岁的时候从军,从军之前,我只是一个铁匠的儿子,连一把正经的匕都打造不出来。。。。。。”
琅晟的眼睛望着远处,眼中带着些惆怅:“没有高深的武功,没有深厚的背景,我有的也就是一股子不怕死敢拼敢冲的劲儿,从小兵,慢慢的升到了伍长,十夫长,百夫长,每一次都是刀尖上滚过来的,可是我拿的安心,后来,便有人注意到了我,将我收入门中,教导我武功兵法,教导我领兵打仗的能力,教导我如何杀人与不被人杀死。。。。。。”
琅晟的手从少女的间落下,许倾落拉住了他的手,很冰。
她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摩挲着对方的大手,她的手也很冰,可是两个人互相取暖,便能够相互温暖对方吧。
“师门为了防止人背叛给我下了蛊毒。”
“我背叛了,但是。。。。。。”
琅晟感受着掌间的温度,感受着少女掌心的柔软,唇角微微勾起:“我不后悔。”
若是他活命的代价是天下万千百姓安危,是大庆江山的存亡,那么他一人生死又有何足道哉。
“还有多久会作?”
许倾落询问,蛊虫之毒一般都是有潜伏期的,不被人引动一生都不会有事,一旦被人引动,便是瞬间生死。
这一刻,她只关心这一点,其他的,琅晟口中那神秘的师门,还有别的秘密,她没有丝毫的兴趣,男人若是有事,她知道再多的秘密又有什么用!
“五年到十年的时间。”
琅晟将南宫墨给出的时间说给了许倾落听。
“足够了!”
许倾落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她拉住男人的手,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在五年之内一定能够救你,一定能够将这缠绕了你如此多年的蛊毒除去。
“我相信你。”
他能够感受到少女的心跳,沉稳平缓,一下下的,让他的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这句话我只说一遍,琅晟,你记住了,你是我看中的男人,我一定能够救你,我和你未来一定会幸福,我许倾落看重的男人,别说是区区蛊毒,便是阎罗王,也休想和我抢人!”
霸道自信,带着勃勃的生机。
琅晟听着许倾落信誓旦旦的宣言,看着她容光璀璨的容颜:“嗯。”
我记住了。
——
许倾落给琅晟一壶温好了的药酒让他带走,男人一走,再也顾不得其他,少女钻进了书房。
一本本医书被少女翻出,甚至连一些游记地理之类的书本也被拿了出来。
一页页的书页刷刷的翻开,许倾落手中的笔不断记录,就是想要寻找到一丁点儿和琅晟所说一般的蛊毒。
平日里在身体中没有什么异样,还能够增进功力,只要有解药,便是一辈子也不会作,可是一旦被引动,却会让人受尽阴寒之气凌迟之痛而死。
琅晟说他不知晓这究竟死何种蛊毒,他也找过不少医者,但是大多数的人便连蛊毒的存在都无法摸出来。
许倾落一直觉得自己的医术很高,尤其是毒术更是出类拔萃,即便遇到了南宫墨这个与她一般在医术上极其高明的对手知己,即便遇到了公子衍那种她无法根治的毛病,她也没有将自己的医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真的就比谁差了,即便现在比别人略逊,也只是少了经历少了经验,待到时日久了,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但是琅晟身上的蛊毒,却是让她心底满满的都是担忧与自责,自责自己的医术终究还是差了,自责自己的见识终究还是少了。
她从前觉得奇怪的地方终于是解释的通了,琅晟在忌惮什么,琅晟究竟有什么秘密,琅晟与公子衍之间。。。。。。
许倾落的手一顿,眼中现出奇异的色彩。
公子衍。
公子衍身上的寒气深入肺腑,不论她如何调理也无法根治,甚至她觉得自己的方子应该对其有些作用却没有起到她想象中的那种作用,这根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