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逢无奈地一摊手,苦笑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伏龙婿,是不是在说我呢。”
“不可能,不可能!咱烈焰地都,好几百年不搞这种事了,巴女就是瞎搞,我就说了,女人当巴头,一定会坏事的,他们就是不听,就是不听!老了,要不我就去当巴头……”
唠叨声里,老人被拖进屋里了。周逢则是原地站着,心中百思不解。现在,他是可以确定,城里人口中所谓的“伏龙婿”,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伏龙婿和地底恶龙,又有什么关系呢?
烈焰神山,一年到头都是光明普照。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烈焰地都并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不过,人总是要休息的,因此这里还是按照地面的习惯,根据时辰划分出白天和黑夜的时段来。
为了迎接周逢的到来,巴肯安排他休息后,就马不停蹄去筹备晚宴了。
两个时辰后,周逢便被请到“焰火高地”上。那是位于烈焰地都后面,最靠近烈焰神山的一座平坦高地。高地面积广阔,因为接近神山,不时可以看到山头上有着火焰状的火舌蹿出来,因而这里被称为“焰火高地”。
风光独好,又是平坦开阔,所以被地虎族用来作为集会之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刻,焰火高地上,已经聚满了人。城里德高望重的耆老,以及一些颇有名望的女人,都被巴肯给请来了。他们个个盘膝坐地,面前放着酒肉,议论纷纷。
看到周逢走过来,满地议论声突然一静,所有的目光一起聚焦在周逢身上。周逢没少成为视野中心过,但让这么多老人和女人目光聚焦,还是平生第一遭。他忙笑了笑,挥了挥手,在巴肯的指引下,往正对烈焰神山方向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四周的议论声马上又是四起,一个个声音都不大,但说话的人太多了,汇集成一团,嗡嗡嘤嘤的,噪杂难闻,周逢支起耳朵听了好会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能隐约听到,不断有人提到“伏龙婿”三个字。
“呼——”,就在这时候,烈焰神山山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周逢只觉眼前骤然一亮,他看到一股明亮、多姿、炫目的焰火,从烈焰神山上腾空而起,又落入山头上的口子。
那分明就是一道腾空而起的熔岩,只是距离太远了,它的腾蹿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焰火。周逢心中暗暗吃惊,而城里的人,却是见惯了这种景象,无不欢呼起来。
“快看,焰火!”“好大啊!很少看到这么大的。”“是啊,最近焰火是越来越多,我们都有眼福了。”“听说,每十年,就会有段时间,焰火多一些。不过今年好像特别多……”
周逢看着那焰火,心中暗暗秫。要在地面人看来,火山熔岩,简直就是末日的景象。但在这些生活于地底火山下的族民看来,熔岩腾空,竟是一副难得一见的奇观。
焰火起一阵,消一阵,高地上的人,欢呼声也随之起落不定。整个场地上热闹沸腾,声浪不断。
“周公子,来,先喝喝我们这里,由地下泉酿制的‘大地饮’,在外头你可是花再多的钱,也喝不到的!”这时候,巴肯笑着捧来一壶酒,给周逢倒了一杯。周逢笑着喝了,只觉一股辛辣,却又透着几分甘甜的味道,充盈满味蕾。他不由点点头:“好酒!再来一杯。”
“不行不行!”巴肯摇摇头:“这酒后劲很足,巴头马上就要到了,我要把你灌倒了,还不被她骂死?”
“她早该来了。把我丢在这里,不尴不尬的。”周逢说道。巴肯难得一笑,说道:“巴头,毕竟也是女人嘛,女人出场,总是磨磨蹭蹭的。等等——不用等了,她来了。”
这时候,高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同时欢呼起来:“参见巴头!”
只见几个妙龄少女,抬着一顶软轿,款款而来。她们分别穿着红绿蓝紫等兽皮,个个打扮得妖娆多姿。让人眼前一亮。而坐在轿子上之人,赫然就是巴女。她换上一件白色兽皮衣,头戴一顶金冠,面带笑容,雍容典雅。那模样,与之前周逢所见的那个浑身脏兮兮,又黑又邋遢的巴女截然不同。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周逢心中暗道。却也不得不承认,巴女这个样子很漂亮,漂亮得乎他的想象。原来这头母老虎,收拾收拾,还是挺耐看的,以前为什么没现呢。
“周巴头,让你久等了!”这时候,那些妙龄少女同时蹲下来,放下软轿,巴女缓缓走到周逢面前,微笑说道。
周逢回过神来,笑了笑:“等久了倒没什么,你这个样子,我真不习惯。”
巴女不由笑了:“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着装,不过,你是周族巴头,又是我们地虎族的贵宾,按规矩我就该着巴头正装,与你相见的。”顿了顿,笑着说道:“周巴头,坐下再说吧。”
周逢还真不习惯巴女这么一副正式的口吻,无奈跟着坐下来。巴女环视着众多族人一眼,笑着说道:“各位叔叔阿姨,姐姐弟弟们,我原来是不可能再坐在这个地方,与大家一起喝酒看焰火的。多亏我在昊京,遇到朋友相助,才能逃到这里的。”
她指着周逢,说道:“这位朋友,就是周巴头。他是曾经的周族的现今巴头。”
“啊?”话落,惊呼声四起,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无不同时站起来,吃惊看着周逢:“周族的巴头?”“周族王室还有人活着?”“真的吗?”
见众人反应如此大,周逢也是始料不及,忙笑了笑,团团抱拳:“周逢初来宝地,多谢地虎族款待,在此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