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袭黑色长衫,显得异常单薄,这渗然的夜风让他的衣襟猎猎作响。不过他却恍若未觉,仍然是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孤傲,冷漠,死寂。
这是他给人的感觉,也是唯一可以让人觉察到的东西。
他每一步的间距都一模一样,不多不少,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一头漆黑如墨的长被夜风撩起,有时间甚至遮挡住了他的眸子。
纵然如此,男子依旧没有半分动容,他的视线,仍未改变过半分。
夜如斯,人如斯。
长遮挡住了他的脸庞,但却依旧可以看见那一对没有任何情感的眸子。
如同这深邃无比的夜一般,让人看不真切。这眸子,居然深邃的让人心底寒。这种寒冷,不是惧怕,而是从心底深处蔓延而出的一种寒冷,一种死寂。
就仿佛被这种死寂的感觉爬满了全身,不得不觉察到的寒冷。
黑衫,黑,黑色的眸子。
甚至,连他脚下的鞋子,都是没有丝毫改变的黑色。
若非那一对漆黑的眸子中不断的闪烁着一种傲然不羁的寒芒,只怕他站立不动的话,都有可能因为融入这夜里而消失不见。
所幸,他一直在朝前方走着,从未停歇。
男子的身上,除了死寂还是死寂,除了深邃还是深邃。就如同死亡一般,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接触到。
因为接触到的,都已经真正的死去了。
铮——
一声并不多么明显,但却无比清澈的剑吟声响起。在这寂静深邃的夜里,却显得是那样的清晰。
男子终于止步,目光中终于有了他色。
苍白如夜,深邃如夜。
那目光,竟已幽深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蓦然反手抽出背上不断颤动的长剑,而后半响未动。
他的剑,一如他的衣衫一般,漆黑如墨。剑刃漆黑,剑柄漆黑。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
这男子的手,竟光华如玉一般,犹若绫罗绸缎,不起尘烟。他的手,雪白细腻的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如同初生襁褓的婴儿。
这个全身上下,漆黑如夜,充满了死寂气息的男子,居然会有着一双白的令人不敢置信的手,仿佛初升的朝阳一般,满载着希望。
苍白的手,漆黑的剑。
细细盯着手中长剑看了半响,而后他的身形,倏然化为一道残影,居然是放弃了继续往前走,反而是朝着右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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