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肌肤相贴,跃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柔软和幽香,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溺其间……
“笃、笃、笃”,门上传来三声轻叩。
那是跃与小臣乙约定的传讯。
跃睁开眼睛,眸中的柔和渐渐褪去。
他看看罂,小心地将身体挪了挪。罂无所知觉,跃再缓缓地翻过身,把罂环在他身上的手慢慢移开。
罂低低地哝了一声什么,未几,又没了动静。
跃放下心来,捡起散落在周围的衣物。
光照黯淡,草铺上有些凌乱。跃穿好以后,再看向罂。她的一只手臂裸在外面,跃俯下身去,把那手臂收到裘衣底下捂好。停顿片刻,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在她的唇上流连。
罂始终一动不动,似无所觉。
睡得真沉。跃心里好笑,注视了一会,转身去开门。
“王子。”小臣乙见跃出来,松一口气,目光却不自觉地朝门缝里瞥去。不料,跃动作利落,出来以后立即把门带上。
“大王起身了么?”跃问。
“正是。”小臣乙讪讪答道,片刻,又犹疑地瞥瞥跃,“王子今日还要去求大王?”
跃神色无波地看他一眼,没有答话,迈步朝前走去。
不远处,湡宫的两名守卫不时瞄着这边,见到跃过来,连忙行礼。
“昨夜何人来过?”跃在他们身前停下,问道。
两人相觑以前,嗫嚅道:“昨夜无人来此。”
跃颔首:“尔等记好。”说罢,带着小臣乙径自离开。
听着那熟悉的话语声在外面渐渐消失,罂睁着眼睛,手里紧攥着脖子上的玄鸟,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下。作者有话要说:暑假……暑假……
密语
姱来到湡宫的时候,正值午后。
早晨的时候,跃身边的小臣乙来找她,说罂那里缺少用物,让她送些去。姱心中本来就惦记不已,听到这话,一口答应下来。
湡宫本来就偏僻,加上现在人人都知道罂有祟,宫人避之唯恐不及。看着空荡荡的宫道,姱不禁苦笑,现在敢来看罂的,或许也就只有她了吧。
姱走进宫门的时候,两个守卫站在廊下聊天,似乎什么也没看见。状况和小臣乙保证的一样,姱放下心来,径自往宫内走去。
湡宫虽旧,宫室却算完好。姱不认为罂会被安排在正殿,她四处看看,走到堂后,果然,她见到一处偏室半掩着门。
“罂?”姱走到门前,试探地唤了一声。
“在此。”她听到罂回答。
姱推开门。
罂坐在离门不远的草铺上,手里正将一根禾梗慢慢剥着。光照从门外透来,只见她的头发和衣服收拾得齐整,神色平和,姱看着一怔。
“你来了。”罂看着她,微笑道。
“嗯。”姱点头,尽量让语气轻松;“给你送些用物。”停了停,她补充道,“是王子跃之意。”
“我知晓。”罂唇角淡淡弯着,“是我让他去找你的。”
大邑商的街市上,正逢圩日。天寒将至,许多人都出来交易些过冬的用物,格外热闹。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八卦,一处有树荫的路旁,十余个闲人散散坐着,一边吃着糗粮一边谈论着大邑商最近的新鲜事。
“……大事大事,何事大得过昨日的日晕。”一名老者说着,仰头灌了一口陶壶里的酒,摇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日晕,脚都软。”
“你饮了几十年的酒,哪日行路不脚软?”旁边一人嗤笑他,“我见那日晕也无甚好怕,今日大邑商还不是照常人山人海。”
“可不是!我妇人昨日生产,就生出了个□有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