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后就回莘邑。”莘伯看着罂,温声道。
“国君慢行。”罂恭敬道。
莘伯没有言语。
罂低着头,忽然,手被一阵温热握住。
“这么凉?”莘伯低低道。
罂吃惊地抬头,莘伯含笑看着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巩邑偏鄙,确是苦了你。”莘伯道:“来年春暖,我将宫室修葺好,你就可随我住到莘邑里。”
罂愕然望着莘伯,只见他目光明亮,两颊泛着些微红,他方才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翻腾。
“国君何意?”好一会,她说。
“还不明白?”莘伯轻笑:“来年择定了日期,我就遣媒人去睢国。你随了我,就不必再留在巩邑,将来万事不必忧愁。”
罂想了想:“可国君已有妇。”
莘伯一怔,随即把手握得更紧:“你怕她们慢待你?”他微笑,温言道:“放心,你父亲是睢侯,又与我互为表亲,自然与别人不一般。”
罂没有说话。
“罂?”过了会,莘伯唤道。
罂面露为难之色。说:“国君好意,罂心中感激,然实不敢从命。”
莘伯讶然:“为何?”
罂低着头:“罂方才遇到母亲,她说巩邑好,要我留在此处呢。”
“嗯?”莘伯怔了怔,脸色微变。
他将目光一扫周围,手松开了些。
“册罂!册罂!”正在这时,不远处忽而传来羌丁的喊叫声。
罂愣了愣,连忙回头应道:“何事?”
“你在何处?小宰寻你哩!”
罂再应一声,转向莘伯。
“国君,”她望着莘伯,踌躇道:“我……”
“如此,你去吧。”莘伯颔首,努力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罂向莘伯一礼:“诺。”说罢,顺从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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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沿着庑廊七拐八绕,一直走到看不见那庭院,罂才停下脚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才那戏演得当真急智,幸好过了关。
“册罂。”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罂吓了一跳。
羌丁笑嘻嘻地冲着她做鬼脸。
“如何?”他得意地说:“我帮了你脱身哩。”
罂放松下来,奇怪地问:“你怎知我须脱身?”
羌丁说:“你连你母亲都搬了出来,还不是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