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庭是这样认为的!”
“先生——”
“爷……”
“如果一个人一直在你面前无规无矩,你还以为她不懂规矩,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原来她不仅懂,还做得不错,那是为什么?”夏琰像个求知欲非常高的毛头小伙认真的问着他的先生。
于文庭听到这里,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了,他也发现了,这段时间,小黑丫,不,夫人遇到他们,变得有礼节多了,他本来想,想不到夫人的家教还不错,原来竟还有原因,是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变得有礼有节起来!
有礼有节后的夫人,让人觉得陌生,让人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为何怪怪的。
于文庭摇了摇头:“老夫也不懂!”
“先生竟也不懂?”
“爷,夫人与常人不同,别人生气时怒眉横目,她却刚好相反,她生气时,你看不出,她只会微笑,微笑得让你觉得离她十万八千里。”于文庭边想边分析说道。
“十万八千里?”
“文庭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是要离我十万八千里,为什么?”
“这……”
夏琰从不知道,有一天他失眠会是因为女人,而且是近在咫尺的女人。
夏琰不知觉的又来到了童玉锦的房前,屋内烛光跳跃,闪动人影,传出女人的说话声和浅笑声,那么恣意盎然。
“三娘,你回京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不知道回去后是回望亭还是开国公府,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打算!”
“明年三月才大婚,应当会回望亭吧!”
“那就好,我就继续和林山长磕磕牙,帮哥哥打理铺子,做做生意,直到大婚!”
“那大婚后呢?”
“大婚后……,”童玉锦认真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我倒是听人家讲了冲喜的情形!”彭大丫忽然说道。
“咦,你怎么听到的?”美珍感兴趣的问道。
彭大丫回道:“常夫人组织我们烧水,无聊时总会天南海北的说上一通!”
美珍问道:“哦,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无钱人家,大部分就会正式成为夫妻了,不过会被婆家看不起,日子不好过。”
“那有钱人家呢?”
“他们说有些官宦人家,会打发冲喜的去祖籍守宗祠,清苦的过完一生!”
童玉锦突然插嘴说道:“听起来好像不错!”
美珍不满的说道:“三娘,守宗祠很清苦的,就相当于守活寡!”
童玉锦皱眉:“也不知道我得罪哪路神仙了,我本来以为赵翼博那个家伙会让我做尼姑,现在如果姓夏的不和离,我只能守活寡,算了,也算不错,到时,我就学人家农人种种地,看看书,一辈子也算过了!”
“三娘……”美珍心生不忍。
童玉锦拉起被子钻到被窝里:“别用同情的眼光看我,赶紧睡觉,准备明天回京!”
“哦!”
夏琰听完他们的话后,无声的调头走了,她们讨论的不错,门第不符的女人,确实会被打发去祖籍守宗祠,清苦的过完一生,可是我的心意你难道没有收到吗,我怎么会让你清苦的过一生,你为什么要离我十万八千里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长兴府整个府衙灯火通明。
夏琰启程回京了,所有长兴府的官民都来送行了,这不仅仅是形色,这是出自内心的感激,如果不是夏天使这三个月的作为,长兴府成为一座废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送别总是伤感的。
马车嘚嘚的行走在都是人群的街道上,人们无声的挥动着衣袖送别着英明神武的小候爷回京,场面壮观而激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