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魏琢嫌他们吵闹,便大吼了一声:“都给孤王闭嘴。”
那群人顿时噤了声,谁都不敢再言。
魏琢上前一步,红着眼看着牧歌道:“听见了吗?他们逼着孤王将你送走,逼着孤王与你分开。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愿意为自己解释解释吗?”
魏琢有意给牧歌一个台阶,只要她求情,只要她说,她一个妇人,她什么都做不了,都是孔瑜和傅家合谋害死的四位大人,那么魏琢便会为她推脱。
只要魏琢说她无罪,便无人再敢找牧歌的不是。
魏琢深深看着她,他见牧歌始终不肯开口,便焦急道:“你忘了你昨晚同孤王说什么了吗?你说你爱我,那都是假的吗?”
魏琢知道,牧歌很聪明,他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牧歌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牧歌似乎,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了。
她正要开口,孔瑜却奋力往前爬了几步,看着魏琢道:“不必问她,她一后院妇人,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主使。是我知道郭策要去征粮食,又欲强纳农家女为妾,便同村民商量好,在路上派人伏杀郭策。贾肃中风也是我干的,是我买通了贾府的下人,又可以激起二公子的怒火。魏修是替我背的锅。魏修没想让贾肃中风,他只是怨恨贾肃,想让贾肃吃点苦头,是我暗中加大了剂量,再加上贾肃本来就沉迷酒色,才会发病更快。程照也是我,是我给他的马下了料,让那马半路发狂,再加上程照喝多了酒,本就意识不清,这才会中招。”
“至于那程池,也是我。程池此人太过谨慎,又没有弱点,我想了那么多的办法,都没能害他。所以,我狗急跳墙,安排人在宫道上伏杀。程池一定想不到,在宫道之上,居然有人胆敢下手杀人。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我要程池死,我要魏狗的四大谋臣,都死于我之手。”
孔瑜奋力说完,便扫了一眼魏琢身后的那群人,他狂笑出声道:“果然,四大谋臣死了之后,魏狗的身边都是一群蠢货。贾肃,郭策,这可是名臣,他们的谋略,四海皆知。难道你们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做的?”
那群人不敢再言。
他们不说话,并不是不想反驳孔瑜,而是他们摸不准魏王的态度。
万一魏王就是想保牧歌公主,他们说了话,只会惹恼魏王。
牧歌正要开口说什么,魏琢便上前一步,将人按在怀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随即,魏琢对着陆休道:“请各位大人出去,孤王有事,要单独跟孔奉常聊一聊。”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魏琢也缓缓放开了牧歌。
就在魏琢提着刀,准备走向孔瑜的时候,牧歌突然抓住了魏琢的手道:“魏王,我求求你,你饶他一命吧。孔家已经没了,孔瑜已经不能再威胁你了。你放他走吧。”
魏琢红着眼没出声,他甚至都侧首看牧歌一眼。
可是牧歌居然朝着魏琢跪了下去,当她哭着求魏琢放过孔瑜的时候,魏琢终于开了口:“你还记得吗?上一次,你也是这样哭着求我,求我放过他。”
牧歌一双眼哭得红肿,可魏琢的心,也如割裂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