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须说太多。
只须把自己的姓与籍贯报出来。
他相信对面这两位姑娘自会对他青眼相待。
危兰听罢反而不再言语,竟是转过身继续低首看起了面前摊子上的燕几图。
严彬走到她身边,笑着道:“我已回答了姑娘的问题,但姑娘的芳名还没有告诉我。”
危兰看也不看他,道:“我并没有答应你,你说了你的名字,我就必须说我的名字。”
严彬怔了下,旋即哈哈大笑:“姑娘这是戏弄于我吗?”
他说着离危兰更近了一点,还不忘侧首再看方灵轻一眼。
而到了这时,纵然年少无邪如方灵轻,也不可能还瞧不出他的行为举止着实轻浮孟浪。方灵轻皱皱眉,袖中五指已微微一动,将要抬起,被危兰看在眼里。
危兰不想在大街上揍人,不过,若是方灵轻想要动手,她也绝不会阻拦。
甚至很有些兴味。
昨晚方灵轻出手拂她穴道的动作悄无声息,因此说起来她还从未亲眼见过“枯荣手”的招式。
她看着方灵轻,双眉轻轻扬了扬。
却见此刻人群外一个布衣青年蓦地闯了过来,因跑得太急,差点没摔一个跟头,紧接着跑到严彬面前,大叫了一声:“严公子!”将严彬吓了一跳,他才又开口:“天……天……”
严彬皱眉截道:“天什么?你说天牡丹?”
那布衣青年忙忙点头道:“对对对,天牡丹好像开花了。严公子,你现在要去看一看吗?”
严彬神色登时郑重,又不舍地看了看面前两位绝色女子,一狠心,迈开步子转身走了。方灵轻听他们对话,不由得好奇那“天牡丹”究竟是个什么牡丹,为何一旦开花就要即刻去看?难道也如昙花一般转瞬即谢,不容错过?她在脑海中回忆起曾经所看过的各种古书,书上有关各类牡丹花的记载,一个没留神儿那公子哥儿已然远去。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
若是现在去追,似乎又失了江湖高手风范,在众人注视之下,不禁有些没面子。
心中有一股气憋着,方灵轻哼了一声。
危兰道:“你不必生气。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吗?”
方灵轻双眸一亮,悦然道:“妙极妙极。”她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那摊子老板,“把它包起来,就送到——永宁大街的郁府吧!跟主人家说,是一位姓危的姑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