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裴弗舟好像给她安排了很多事,这感觉倒叫她觉得欠了点他什么似的。看来看去,那他自己的路呢?
本该说一声“多谢”的可江妩垂眸了一下,摇着头嗡嚅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预感很准的总觉得山雨欲来,以后有事情发生”
裴弗舟见她忧思凝重,只好尽力同她作玩笑语,宽慰道:“是吗。那你先前诓骗我时,怎么就没预料到我终有一日想起来,没预感到我上元那日找你对峙?”
江妩不大高兴他将自己的忧虑轻描淡写地盖过去,有点没好气。
只乜了他一眼,微愠着红红的脸色,轻声道:“我这是担心你好么?好歹相识一场的你要是这样揭我从前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同你讲了。”
她声音盈盈的,带着点别扭的怨柔之意。
分明是好意的关怀,却说得好似真要同他割断了似的,只教人听着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仿佛下一刻,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似的。
裴弗舟被江妩这点小脾气弄得反而心神飘飘,见她气兴兴地端袖走,于是上前两步去轻轻拉住她的衣摆。
他忍不住无奈地吐露心声,站在她身边低柔问道:“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吃醋了。你从前同苏弈也是这般说话的吗?”
江妩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
谁想,他说那话却不脸红躲闪,倒像是真心求助
结果呢,在那一双收了锋芒的眸子里,她反倒看见了自己一副慌神的模样。
江妩尴尬起来,有时候对裴弗舟的一些行径有些无言以对。
他强悍霸道的时候,她得使出全力才能与之抗衡;可他偶尔这般,好似脑袋空空,眼神纯纯的时候,仿佛又脆弱得不堪一击,只要她伸手一戳,就碎掉了似的。
这个问题,江妩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挺着脖子往前继续走,拿出一副典记的肃正端庄的架势。
她一面走,一面涨红着脸,低低提醒道:“裴将军请你自重一点。”
江妩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羞懊,下意识地要把他甩在后头。
可她就算步履交错不停,走得沉默快速,但架不住裴弗舟腿长,只迈了几步就徐徐跟上了她。
江妩飞快地横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怔怔地不知所措似的,有点不甘心被他撩拨到。
于是提裙紧紧跟上了行进的队伍,抬腿迈了一大步,一脚踏上了登杏岗的阶梯。
谁想,步子跨得太大,好像后腰闪了一下,她隐隐一疼,身子歪了下去,脚腕软着踉跄几步,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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