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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本想吓唬吓唬她,并没有旁的意思。
谁想,她似乎当真了。
耳边只听江妩一声冷冷的哂笑,他垂眸仔细看。
江妩慢慢地将手指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不动声色地放到两侧。
她躺在他的眼下,看起来是不会反抗的模样。
只是她憋了口气似的,也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此刻有一种任人鱼肉的妥协与认命。
可那眸子里分明只有无尽的冷淡和决绝。
她颤了点声,可还是尽力挤出一丝蔑视的浅笑,硬着嗓子道:“是。我是比不过你。你一向自视甚高,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平日一副清傲孤绝的皮囊,原来和那七皇子也差不得多少。我错信你,是我逢人不吉,权当一个大大的教训!大不了完事后,我立刻去慧安观里做女冠去!一样的清清静静,一样的自在安稳。”
裴弗舟闻言轻笑,只随口问道:“嫁给柴锜或者旁人,同去做慧安观礼做女冠比,你更想要哪个?”
江妩似是被问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刚想说“做女冠也不错。”,可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回答恐怕会有暗示裴弗舟接下来对她做些什么的意思。
她瞪了他一眼,道:“跟你无关。”,继而直视着他的眼,道,“不论我选哪个,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是好是坏,用不着旁人来安排。”
裴弗舟默了默,倾身而下,覆手在她的脸颊轻轻磨挲地滑过,他笑了笑,故意道:“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你觉得你能决定什么?安排什么?”
说着,他低头,朝她的那截脖颈而去,却未贴上。
这已经引得她浑身起了战栗,她略略激愤起来,恨声道:“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这话引得裴弗舟妒火难耐,他一时火气上头,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低眸道:“是么。那你就能接受陈逊,接受柳康,接受柴锜?!他们是什么东西?你也看得上!”
他嫉妒是真的,不敢相信也是真的。她在眼里值得最好的,可凭什么教那些人得了她的心?
江妩被他按住,然而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仰起脸,不怕再刺激他,继续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一辈子脑子摔坏,我至少还愿意同你做个朋友。谁想,你还是想起来了。呵,你现在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自以为是地安排我,指摘我。你上辈子讨厌我,这辈子又说喜欢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从来没考虑过旁人在想什么。”
到最后,她不平之意翻涌起来,口不择言道:“就算上辈子我还活着,恐怕到最后也不愿意和你回来!”
说着,她把脸一别,脖颈微微抬起,倒真有点视死如归的勇气,她闭上眼,道,“你不是就想要么?拿去吧。你一向如此,我也不奇怪。”
裴弗舟静静地听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副样子,半晌,不由发笑。
他轻呵,“你先前拿我同七皇子比?在你眼里,我如此没有自控力,没有点底线?非要用强的逼迫你么。”
他嗓音淡淡的,无情无绪,唇边荡漾开一丝无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