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跟江妩一样,有点躲着苏弈。
或许是他上次拒绝写信怂恿叔父从北庭都护府出兵援助突骑施的战事;
又或许,他还是觉得有一种偷了别人东西错觉——江妩对苏弈没有情愫,可苏弈若是有,他这样和江妩整日呆在一起,又成什么了?
人心里一旦有了鬼,便就多了点不自觉的逃避。
如今他知道自己对江妩也有了心思,又如何再去坦然的面对苏弈?
苏弈若是知道江妩其实并未订下婚事,又该如何。
仔细想想,距离上次两人那次见面,似乎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既然苏弈没特意来寻他,于是他干脆也对苏弈避而不见。
裴弗舟正郁闷,只好这么自我宽慰突然,耳边听得江妩一声细细的惊叫。
这一声教他心头狠狠跳了一下,立即将他游走的神思拉了回来。
裴弗舟当即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他见江妩僵硬地站在原地,身子也不动了,脸色涨得通红,嗫嚅不语。
裴弗舟不明所以,不自觉地一皱眉,被她闹得心里也紧了起来,他比她还要急,“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到底怎么了?”
“”
他见她欲言又止,不禁觉得好笑,轻轻一哂,只改口宽慰她,“我都见过你落入莲花池浑身乱糟糟的,见过你差点被人贩子骗走,见过你相看郎君失败如今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妩咬了咬唇,脸上红得不行,终于小声道:“刚才,好像有人碰我。”
她说完,只垂了下眸。
裴弗舟一听,立即问,“碰你?你见着人了么?就在方才么?”他左右环顾,“碰你哪了?”
江妩捏着衣袖,嘟哝一阵,“后腰。”她顿了顿,才老实交代,“好像是后腰靠下些”
裴弗舟愣了愣,视线下意识地向下一移动。
后腰往下那不就快到了?
这是遇上登徒子采花贼了么。
他愣怔须臾,而后当即心里一股阴冷的火气冒了上来,嗓音也变得冷彻,“我抓了他。”
说着,习惯性地抬手扶上腰间,谁想,今日为了去瞧她相看,竟然没带横刀。
江妩见他要气势就这么要发作,好大的煞气,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反而劝了他,“算了这里人这么多,闹大怎么办?”
裴弗舟听得搓火,“你就这么放过那人?”
江妩叹气,碰上这种事情只能认倒霉,她道:“找到你要如何?难不成砍了他的手么。再说,这里人这么多,你要上哪里去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