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第一个守夜,姬旦就将在火堆盘在中央。
三足金乌似乎很喜欢这种滚烫的热度,何况失去了最漂亮的羽毛让他心疼不已。
他看着三足金乌闭合的大眼睛,出了好一会儿神。
刷拉拉,金乌的翅膀伸了过来,遮住了那张鸟脸。不耐烦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有什么话就说,别一直瞅我。”
它接着嘟哝了一句:“跟被那家伙盯着似的。”
祁景问:“齐流木与穷奇决战时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姬旦狡黠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你刚才为什么说,穷奇对齐流木下不了重手?”
难道李团结对齐流木真的……
“噗嗤。”一声嗤笑打断了他的思考,姬旦尖尖的鸟嘴咔哒咔哒的上下动着,好像看到了什么乐不可支的事,“你不会以为,他们两个还有旧情吧?”
祁景一惊:“你……”
“行了行了,穷奇和齐流木同行过一段时间,这谁都知道。但这俩人最后闹翻了的时候,也都是往死里打,一点也没留手。”
也许祁景不自觉地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姬旦直起了脖子:“我问你,穷奇是什么样的人?齐流木是什么样的人?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要我说,还是齐流木更胜一筹!”
祁景看着那张激动的开开合合的鸟嘴,心知这位仁兄是个大嘴巴,就继续问:“为什么这么说?”
姬旦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它看向了李团结的方向,那只野兽在黑夜里卧成了一座小山。
祁景明白了,开始瞎掰:“你放心吧。我感受不到他,他也感受不到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
大概还是抵不过倾诉的欲望,姬旦压低了声音:“我亲眼看见了,齐流木的力量绝非凡人能及,说的夸张一点,比肩神明也未可知。穷奇是四凶中最好勇斗狠的一个,居然比不过他,你知道为什么?”
“他每往齐流木身上招呼一下,自己身上就会出现一个一摸一样的伤口。你说邪不邪门?”
祁景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他竟然忘了这个!
“是血盟!”他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齐流木和李团结,在杀那肚子里藏着摩罗的怪鱼的时候,在河底立下了血盟。如果伤害对方,自身就会反受其害。
也就是说,李团结在齐流木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都会成为自己身上的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