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没有拦我的必要。”
劲风闻言一愣,已经知道了?
见他愣住,君扶便毫不犹豫推开殿门一越而入,大步往里面走去。
她并不打算撞破单容瑾的好事,所以没有往里面走,只在隔着一道纱帘的外面停住了脚步,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一丝痛苦的沉吟。
君扶恍惚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很快又是一道沉吟,十分压抑克制,可君扶还是轻而易举听出——那是单容瑾的声音。
她愣了愣,半晌才辨请里面好像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单容瑾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听上去痛苦非常。
“你怎么了?”君扶掀开纱帘想一探究竟,可她刚往里走了两步,就被里面的情状吓了一跳。
四处都是血迹,干涸的、新鲜的,像是什么人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忍受不了抓出来的,凌乱又骇人,单容瑾缩在床脚,面色惨白无血色,他的十指全然被自己弄破了,像是无意识又混乱地死死扒着床沿。
这是怎么一回事?君扶僵在原地。
单容瑾也病了吗?
第61章
从前世至今,哪怕是君扶初见单容瑾的那个雨夜,她都没有见单容瑾这么狼狈过。
“你怎么了?”君扶惊讶地走近了两步,可很快脚边就落下一个枕头,是单容瑾朝她丢过来的。
“别过来。”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君扶几乎辨不清这三个字了。
片刻之后,君扶突然觉得单容瑾这样子根本不像是生病了,他双目猩红,额间还布着细密的汗,再加上这房中四处的血痕,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之前君扶确实是很讨厌单容瑾的,巴不得看到他的种种不好,她恨极了他。
可是在单容瑾答应救谢回昉之后,她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单容瑾了,其实说白了他们只是一对怨侣而已,她不喜欢单容瑾,单容瑾也不喜欢她,好聚好散便罢了。
君扶看着单容瑾快要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倒了杯水送了过去。
“你很难受吗?”君扶轻声问。
单容瑾抬手过来,他似乎是想一把打掉君扶手里的杯子,可抬眸看清来人是谁后又瞳孔骤缩,收回手去把自己藏了起来。
“不必管我。”单容瑾抿唇道,“这里是污秽之地,你还是快走。”
君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强求,她把水放在单容瑾手边的凳子上,最后看了单容瑾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走出承礼殿后,君扶问劲风道:“太子殿下这样多久了?”
劲风如实回答:“今年夏日里便时有发作,向来平稳,可到腊月十四那日后便突然严重了起来,再也不曾停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