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車子的后備箱,來電響了。
竟是多日不聯系的江冠。
今天是周一,江冠這個點兒應該在學校才對。
溫瀾找了處僻靜地兒點開手機。
“瀾姐,我是江冠。”江冠的嗓音帶著男孩子青春期特有的沙啞。
出于禮貌,溫瀾“哦”了聲,“是江冠呀,今天不上課嗎,怎么想起來和我打電話了?”
“瀾姐不在臨城的這一個多月,知道老江在做什么嗎?”江冠說話完全是小大人的語氣。
溫瀾聽到“老江”,有種前塵往事卷土重來的既視感。
“抱歉,我最近太忙,還真不知道江城發生了什么。”她沒有說出“江景辭”的名字。
“老江買下金鼎大廈,又掏出九千萬弄了個游戲公司。公司剛完成招聘就開始和‘盛行’針鋒相對,前天在拍賣會上,又為了一件青花瓷茶具和謝宴聲爭得下頭!”
江冠緩了緩,“我感覺,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謹慎冷靜,知進退的老江了。”
溫瀾怔住,這是她所不知道的。
謝宴聲和江景辭雖然還在她的通訊錄中,但這一個多月她和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她也就在不忙的時候,會和周翹在電話中聊會兒,周翹沒有提起過他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瀾姐,老江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應該最清楚了。”江冠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家老江,但他現在已把謝宴聲當成假想敵,哪個勸都不聽!我感覺如果是你勸他,肯定不一樣。請你要么勸勸老江別再瞎折騰了,要么就——”
溫瀾聽得扎心。
“就把老江拒絕得徹底一點,讓他永遠都看不到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讓他早些回頭,別在犯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江冠說完還嘆了聲。
隔著屏幕,溫瀾能明顯感覺到江冠對江景辭的擔心。
她咬唇,“江冠,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知道。其實在我來臨城之前,就和老江分手了。我和他這一個多月沒有任何聯系,你讓我勸他,我真的不知道該以什么身份開口。”
“可老江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瀾姐,你不能不管!”江冠沒有妥協的想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老江喜歡你,你惦記著謝宴聲,才——”
“胡說!我怎么會惦記一個離了婚的前夫!”溫瀾心虛地把江冠打斷,“我和老江以后不聯系不來往,以他的聰明,肯定會知道和我再也沒有復合的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徹底死心了。”
“瀾姐——”
江冠還想說什么,溫瀾沒有再聽下去的欲望,提前結束了通話。
她的好心情,被這個忽然而至的來電攪和了。
拉著裝滿布料的小車子走回tt。
還沒走進旋轉門,她一眼就看到在一樓展廳正談笑風生的周翹。
“什么時候過來的——”她剛開口,滿是欣喜的目光立馬黯淡下來。
因為,周翹身邊站著多日不見的江景辭。
江景辭西裝革履,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再無昔日的溫潤儒雅,縱使隔著一扇玻璃門,溫瀾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
這時,江景辭沉冽的目光已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