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一点也不想听到陈达那些废话,她找来一团破抹布,直接堵住了陈达的嘴。
她又扶了阿爷回屋去休息,脸上一直平静而坚毅,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只是当她出了阿爷的房间,离开阿爷的视线,只剩她跟刘雷雨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时,阿瑶忍不住靠在了刘雷雨肩上。
她一开始只是靠着,后来慢慢把脸埋在了刘雷雨衣服里。
刘雷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一会,才有一丝丝压抑而颤抖的哭声,从阿瑶紧咬的牙缝里溢了出来。
“哭吧。”
刘雷雨任由阿瑶哭了一会,这会儿阿瑶的眼泪,是心中的屈辱与不甘,这是苦泪,只有流出来,才能化解掉。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恶人不要脸。”刘雷雨轻声在阿瑶耳边说:“你哭吧,痛快哭出来,使劲哭个够。”
等你哭好了,我就带你去报仇。
隔壁刘书贤家里,喜事正照常进行。
一切都按照刘书贤的计划发展,没有任何意外。
王文毕竟是男子,身材比刘香月高大了许多,他穿上红嫁衣,原本是有些不像样。
但根本没有人要去看新嫁娘。
刘里正本家的兄弟几家,因为之前刘里正往死里压榨他们要钱,早就闹翻了,这次喜宴他家兄弟一个也没来。
村里人更加不愿意自讨没趣。
别的人家嫁女儿,都有喜婆守在新嫁娘闺房门外,有人来看新嫁娘,客气的人家还会给抓一把红枣桂圆果子吃吃。
但刘里正家里倒好,刘香月闺房门窗紧闭,刘里正他老妻哭丧着一张脸站在房门外头,那模样跟谁欠了他家钱似的。
村里人来吃这场喜宴,那是不得不来,个个都出了份子钱的,这会儿当然想着在喜宴上多吃多拿,尽量回本。
刘书贤作为刘香月的亲哥,他陪着薛平喝了几杯酒,说了些场面话之后,就借口不胜酒力,躲回了房间里头。
实际上他根本没醉,趁着没人注意时,悄悄溜出了门。
喜事这边一切顺利,刘书贤担心的是陈达那边,会不会出幺蛾子。
毕竟他先前没有预料到刘雷雨会来。
他实在放心不下陈达和孙氏,怕他俩担误了事,因此干脆自己跑到阿瑶家门外,敲起了门。
来开门的是刘雷雨,她一只手拿着扇子,似乎是在烧火。
刘书贤目光越过刘雷雨,看到了院子里的药炉:“雷雨堂弟,你在忙?”
“熬药呢。”刘雷雨看见刘书贤,说话也没什么好口气:“你有事吗?”
她故意堵在大门口,不让刘书贤进屋。
“今天是香月成亲的好日子,按理也该请你去喝一杯喜酒的。听说陈叔也回来了,我也请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