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剑?
祝临风神情中流露出怔忪,耳畔的嘈杂在瞬间回流,他又置身于人间了。
他看见了拦着着他不让他上前的姜太平,面露焦急之色嘴唇不停开合的刘鹏,以及百步之外,被人群挤得只能看见头顶一片黑的殷停。
最终他叹了口气,用颤抖的手握住法剑,低头看向姜太平,安慰道:“放心。”
说完,不再看他们,剑尖斜指向地面,一步步上了玉台。
荀英同他相对而立,背负的巨剑解了下来,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头在以符咒加固过的地面上砸出个凹坑,他面容生得不值一提,五官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角剪影,可那沉凝逼人的气势却像盘踞的猛兽,寸寸向祝临风侵蚀,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护法真人看了看他们,说:“二位请罢。”
真人离开后,荀英巨剑直指祝临风,他平静的眼神并为因祝临风纤弱的女相而动摇,也未曾因感应到对手是凡人而轻视,他的声音平稳如礁石,
“我不会留手。”他说。
听他如此说,祝临风反而觉得松快,长出一口气道:“合该如此。”
话音未落,他便激发脚底踩着的有御风之能的宝靴向后疾掠,与之拉开距离。
手一抚,道道灵光飞出,环绕在他周身结成道道圆环,一个接一个的法阵生成,将足有千丈间方的玉石台映照得流光溢彩,如天上的祥云落下了一般。
场外发出阵阵嘘声。
有人酸道:“不过是仗着法宝之利的草包一流,何等何能与小剑君相提并论。”
说话的人离殷停不远,被他听了个正着,当即看向说话人的方向,目含打量地将那人上上下下地挑剔了一番,而后说道:“有法宝也是我师兄的本事,像你这种货色,若非拖了五阳会的福,只怕一辈子都见不上我师兄的面呢。”
那人气得面红耳赤,刚要说话,却又想到殷停对祝临风的称呼,认出了殷停的身份,强自将邪火压下,快步离开了。
殷停现下没空和酸人计较,他将手心的冷汗在衣摆上擦了擦,继续盯着台上看。
祝临风那头是各种法宝不要钱似地往外扔,层层叠叠地阵法流光将屹然不动的荀英缠成了个会发光的大茧,看似是祝临风站上分风局面,殷停却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场中。
祝临风飘在半空中,远观着荀英的动向,光茧像会呼吸似的,一下接一下的搏动,沉淀着地动山摇的惊势。
祝临风清楚自家的不足——不能被近身。
他虽说法宝繁多,真器亦有几件,可他从前未曾想到还有和人争斗的一天,因此那些真器大多是用来贪图享乐的,能遨游穹宇,冬暖夏凉,附带一座小院子的香车;喂以灵石,能产出五湖四海珍馐的铜锅。诸如此类,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