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摇光歉意的说了声,而后在愈加紧锣密鼓的包围圈中,放弃了对师弟们体感的照顾,撤下了平稳气流的法术,火力全开的往前突突。
“哗啦啦!”姜太平只觉一股温热从胃里被挤压到喉管,强忍了忍,没忍住,稀里哗啦吐了殷停一身。
她也机灵,想着左手边是祝临风,愣是忍住没往那侧探头。
秽物落在肩头,被狂风一吹,向后散去,糊了追来的鸟人一头一脸。
感受着肩头的温热,闻着泛酸的臭味,殷停额角青筋跳了跳,足足深呼吸了三次,这才说服自己忍下了——个鬼!
“大师兄,那你传信回来让我们快逃作甚!”
殷停简直快气晕了,看见莫摇光的传信,他还天真的以为,大师兄是个靠谱的,要自己去引开追兵,让师弟们逃命了。
生的机会留给别人,多么可歌可泣的高尚品格,谁承想!
这个坑货!
声音被狂风吹散,所幸莫摇光耳聪目明,倒也听见了。
“本意原是你们向南,我带着静虞向北。”他说。
所以呢?所以为什么改主意了?
殷停几乎咆哮。
“只是静虞却说,如是要死了,她也要同师兄们死在一处,做了鬼也不孤单。”
“我想也是,咱们同出一门,同气连枝,自该互相扶持。”
莫摇光抬手劈飞追上来的一只鸟妖,这些鸟妖速度极快,却不知为何总是压着速度,远远的坠着他们。
不像是追击,倒像是赶着他们往一个地方去似的。
莫摇光皱起了眉。
殷停倒吸了口气,强忍着屁股上的疼,在狂风呼啸中,屈指弹出道法力,照着姜太平的脑门崩了下。
这小妮子!
姜太平呜呜直叫唤。
“再者说,这虚为天凶险万分,疑似和白莲魔教有说不清的牵扯,我也不放心你们二人,”莫摇光暂且压下疑虑,宽慰道:“师弟放心,有我在,定不叫你们伤了去。”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殷停突地噤了声,他猛然觉得和莫摇光的担当比起来,自己只顾自身安危的私心,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足下的风景飞速后退,拉扯成模糊的色块。
莫摇光专注于逃命这一件事,殷停怕他分心,也不再开口了,姜太平此时是个哑巴,自然也说不出话。
而祝临风,自从踏上逃亡之途以来,他就像被灌了哑药,盯着飞掠的风光一门心思的看,额心折着两道浅浅的纹路,像是困囿在错综复杂的心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