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估计也认识,是那个跟着你养海带的陈阿泰。”
“泰叔啊!”
李多鱼愣了下,不过想想也对,陈家村是按照辈分大小来的,泰叔的辈分不算低,确实也该轮到他了。
妈祖娘娘也算公平,要是连续三届都是下沙村当大头家,那陈家村的人估计心态要炸。
李多鱼那里有挂历的消息传出去后,担担岛还真非常多人想要这个挂历。
而李多鱼拿的两箱挂历,大多都分给了那些跟自己一起创业的人。
给了陈文超二十本,让他自己去分,爱给谁就给谁。
另外阿爹、二哥、姐夫、大伯、三叔这些亲戚,李多鱼也都给了不少。
最后赵家兄弟、村委也给了一些,陈江河支书同样也是厚脸皮的,当场抱着李多鱼的大腿。
“鱼哥,我真的不想要很多,我只要十本,我明年就要结婚了,多给我几本,好让我在丈母娘家装逼一会。”
李多鱼现在对这家伙也是非常无语,其实今年他就可以离开担担岛了,回县里面重新任职了。
可陈江河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在这里当村支书当上瘾了,死活赖着不走了,甚至还打算在岛上安家。
最终李多鱼也给了他十本。
可不知道为啥,自打李多鱼送了不少挂历出去后,挂历慢慢就“变味”了。
以前大家看你家条件好不好,全看新房子、有没有四件套,现在多了一个东西,那就是闽龙的挂历。
现在村里人要是家里面没本闽龙的新年挂历,都觉得脸上无光,在村里混得不好。
李多鱼甚至都听到有人,在偷偷贩卖闽龙的挂历,还不便宜,一本挂历卖到了十块钱。
卧槽!这就有点夸张了!
腊月二十二。
距离闽龙年会还有三天时间,不知道为啥,如今的李多鱼在担担岛生活,已经找不到以前那种感觉了。
甚至有种莫名的孤单,因为大家对他都太过尊重了。
怎么讲呢。
以前赵家兄弟、王金山、石头他们聚会喝酒时,还会叫上他,可现在都感觉不好意思叫他的样子,且跟他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李多鱼叹气了声,看来成为名人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他独自坐在庭院的长条上眺望着远方。
李多鱼微笑着,朝天空挥了挥手,莫名有些伤感了起来,今年又认识了不少人,可也有不少人离开了。
钓鱼船在乌江里开着,激起得阵阵波浪,让岸边洗衣服的大娘破口大骂起来。
而李多鱼却发现,就这几年的功夫,江上面原本密密麻麻的连家船似乎少了很多。
时代在变化,而过去的记忆也在不停地消亡,李多鱼不由叹气了声。
已经88年了,又到了很关键的一年,好像就是这一年,倒爷们干垮了一个经济体系。
相比起沿海的走私,倒爷的危害更大,且利润一点也不比走私来的低。
李多鱼也懒得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年后,自己搞一批货确保整个闽龙还有担担岛能顺利运行就可以。
等李多鱼的钓鱼船停在担担岛码头时,见穿着下水裤的老米,还在那收鱼。
“老米,今天怎么没生意啊。”
老米黑着一张脸:“青口码头那帮混蛋,不守规矩,把价格拉得老高,害我收不到鱼。”
李多鱼笑笑:“那你也上啊,不要怂啊。”
“我才没那么傻,价格拉高后,我又赚不到啥钱,白白给大家打工了。”
李多鱼笑了笑,随后拿出了一本挂历给他:“我们公司的挂历,送你一本。”
“还是多鱼好啊,等等,我去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