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愤怒至极,劈手夺过兵卫手中的长矛,刺伤了霍家一位蹦跶最欢的孙辈子弟,打晕数位大臣,引着闻苏木和王太医杀进后殿。
又命十一指挥御林军,将所有皇子和大臣围禁在一重院落之内,在房顶墙头之上埋伏弓箭手,凡有胆敢闯进寝殿,或是企图冲出大殿的人,不论身份,当场射杀。
与此同时,沈长浩也奉他的命令,调来大批京畿营的兵马,将玉林围场团团围住,拦截一切进出围场的消息,以免有皇子心生不轨,在此期间发动兵变。
穆皇后起初也对凤康有所怀疑,不肯为他打开方便之门。
全德和金太医在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将凤帝得了瘕痛症的事情说了出来,她震惊之余,果断地做出选择,站在了凤康这边。
毕竟,她是最不希望凤帝出事的那个人。
若放在别国他朝,像她这样无所出的皇后,早就被废了。前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提过废后,都被凤帝坚决地挡了回去,并在朝堂之上说了这样的话,“穆氏丽君乃朕结发之妻,朕在位一日,她便为后一日。
若再有人提废后一事,便是陷朕于不义,其心可诛,到那时休怪朕不顾念君臣情分。”
自那之后,前朝后宫,再没有人敢提“废后”二字。
对她来说,凤帝是实实在在的天。只要凤帝在,她和她的娘家就有享之不尽的风光和荣华。
凤帝若不在了,她的天也就塌了!
耗费了半个多时辰,在凤况,凤玥,汤远修,能了大师,穆皇后,芸妃等人的倾力协助下,凤康终于将闻苏木带进寝宫,为凤帝施针救治。
这些事情叶知秋并未亲眼得见,她是听云珩说的。
傍晚时分,云珩从她被关押的那间屋子的屋顶潜入进来,把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叶知秋问道。
“不知道。”云珩抱着胳膊道,“大殿那边守卫森严,就是我,也没办法靠近。再说了,我是奉王爷之命来保护你的,又不是细作。”
大概是觉得这些话有些冒犯了,顿了顿,又道,“从这边的屋顶,倒是能看到一点儿大殿那边的情形。如果我没看走眼,王爷自打进去,就一直没出来过。”
叶知秋的心止不住一沉,看样子凤帝还没醒。这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即便使用木针疗法,也该有结果了。难道凤帝病情恶化,连闻苏木都没辙了吗?
佳禾却从云珩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云大哥,你一直待在房顶上吗?”
云珩会错了意,一脸不爽地道:“王爷出了围场就揪住我,命令我立刻进来保护王妃。让我不眨眼睛地盯着,不管谁意图对王妃不利,立刻取了他的狗命。
我不在房顶上,怎么盯啊?”
佳禾急急地追问,“没人发现你吗?”
“废话。”云珩瞪过来,“你以为我是谁?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就凭外面那些虾兵蟹将,一人长十双眼睛都跟瞎子一样。”
佳禾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两眼晶亮地看着他,“云大哥,你能收我为徒吗?”
“啊?”云珩先是一怔,随即干脆地拒绝了,“你别做梦了,我所在的师门不收女徒弟,从来只收男徒弟,而且要天分极好的。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学几招防身就够了,有闲暇多学学女红,作个诗,画个画,将来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不好?拜什么师啊?”
佳禾是倔脾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到他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云大哥……不,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云珩被她吓了一跳,急忙跳到一旁,“你别拜,拜了我也不认。”
佳禾跟着他转向,“我不管,你受了我的头,咱们就是师徒了。”
云珩被逼得没法子,脚踏墙面,腾上屋梁,从来路逃了出去。
佳禾仍旧不肯放过他,对着房顶正正经经地磕了头,又拜了三拜,起来的时候一脸兴奋,“知秋姐,我有师父了。”
叶知秋摇头直笑,“你这哪是拜师,分明是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