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殿下,此乃内院闺房,您进去于礼不合。”随后响起张弛一板一眼不卑不亢的声音。
“让开。”凤况声调陡然拔高,带出了明显的杀意,“不要以为你们是九哥的人,本王就不敢动你们。本王要杀你们,跟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一些,从本王面前滚开!”
不用亲眼目睹,光听这对话就能想象出外面是怎样的剑拔弩张。添香唬得一张脸煞白,紧紧地拉住叶知秋的袖子。“小姐……”
“没事。”叶知秋在她手上安抚地拍了两下,站起来整了整衣裙,便迈步向外走去。
添香定了定神,喊上两个小丫头随后跟上。
院里院外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妇,元妈和几位嫂子远远地站着,没有靠近。
凤况眉目高扬,一脸煞气地立在门外,与张弛、洛晓雁二人相隔了两丈的距离对峙着。
看样子这两人并没有被他刚才那番话吓住,一左一右。将门口把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滚开”的意思。
“张大哥,洛大哥,请定亲王进来吧。”叶知秋在门里停住脚步。
张弛和洛晓雁闻言对视一眼。没怎么犹豫,便闪身退到两旁,齐齐躬身,“十一殿下请进。”
凤况冷冷地哼了一声。两步跨进门来。目光冷中带怒盯了叶知秋一眼,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本王要跟你单独谈话。”
“小姐……”
添香想说什么。却被叶知秋用眼神止住了。
“你们就留在外面吧。”她吩咐一句,转身进了屋子,见凤况背对门口,负手而立,一副嫌弃她这里的椅子会弄脏衣服的架势,便不虚礼让座。
走到他对面站定,“王爷是为王妃晕倒的事来找我算账的吧?”
凤况大概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惊讶之下,初进门时的气焰不自觉地矮了一截。见她脸上分毫没有慌乱和愧疚的神情,嘲弄地牵起唇角,“我是该夸你镇定自若呢,还是该说你脸皮厚如城墙呢?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再怎么不堪,总该有那么一点廉耻之心。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王爷‘以为’的事不止这一件吧?”叶知秋忽略前后,只拿他“以为”的那一句说话。
凤况挑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叶知秋不答反问,“王妃亲口告诉王爷,我欺负她了?”
“怎么可能?”凤况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锦儿跟你一样吗?她心地纯善,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即便你那样待她,她也不曾说过你半句不是,还一直为你辩护,说不是你的错……”
“那王爷为什么不相信王妃说的话呢?”
凤况一噎,随即恼羞成怒,“她都被你伤成那个样子了,让我如何相信?”
叶知秋面上依然淡淡地笑着,“这么说,王爷根本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自作聪明地以为我欺负了王妃,冒冒失失地跑来找我算账了。
王爷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我欺负王妃,而是王妃欺负了我呢?”
“哈……”凤况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嘴里溢出一串长长的嗤笑,“她会欺负你?可能吗?”
叶知秋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不可能?”
凤况感觉她这个问题问得无比愚蠢,不屑地哼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叶知秋了然地点了点头,倏忽敛了笑意,身子晃了两下,便软软地倒下去。
凤况一愣的工夫,就觉背后风动,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身侧一闪而过,抢在叶知秋落地之前将她抱住。一稳住身形,立刻抬头看向他,怒然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