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被他害死。
冯蕴眉头微皱一下。
“放心,我一切安好。”
“女郎……”姜吟扑在她的腿上,号啕大哭,哭湿了冯蕴的膝盖,抽泣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鳌崽十分的固执,从不肯让我亲它的脸。”
姜吟哭着哭着,就笑了。
小满浑然不觉,笑盈盈地道:“女郎要是男子就好了,庄子里的姬妾,就都嫁给女郎过日子……”
她甚至以为是姜吟没有弄懂自己的意思。
冯蕴淡淡唔一声,低头读信。
不该这么做的。
他是敖七最好的兄弟,敖七那点小心思,嘴上不说,哪里瞒得过他?
肖想不该想的人,敖七胆子够大。
可两军阵前,怎会不紧张呢?
冯蕴突然想到将军府里的崔稚。
说不定哪一天,大将军知道他是同党,这些信就变成了砍到他脑袋上的刀……
“阿左和阿右都在女郎这边,敖七大概觉得告诉女郎,便是给阿左和阿右交代了吧?”
小满苦着脸,一副要被砍头的可怜。
那双眼,又美又利,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
他将信州的见闻都告诉冯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吃到什么,他和营里的兄弟如何操练,如何打趣,如何偷偷喝酒,都一一写下,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冯蕴嗯一声。
她不肯,冯蕴也不会交人。
冯蕴沉默片刻,安抚般捏了捏她的胳膊,“没事了,你不想走,谁都不能把你带走,我护着你。”
“等我杀敌立功回来,一定要亲到它的。”
“嗯。”冯蕴觉得这也应该。
“女郎,有信州来的信……”
托着手上沉甸甸的信,觉得自己也贼大胆,竟然由着敖七去发疯。
冯蕴迟疑一下,宽慰了两句,想到她昨日出去找家人的事情,于是问:
“找到你父母和弟弟了吗?”
敖七像个碎嘴子。
姜吟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得比方才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
“妾不勾引大将军,只要女郎留下我,给一口饭吃,妾便会好好做事。女郎当我是仆女也好,姬妾也罢,全凭女郎的心意……”
仍然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说到最后,她身子甚至在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