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么会蠢?
小满斜着眼睛看女郎红透的脸,又瞄一眼信。
张家兄弟今日要在这里“受笞”,看热闹的村民只怕找不到最好的观赏位,一个比一个来得早。
张家兄弟脸上黑沉沉的,当众解裤子扒裤子挨打,让全村的百姓围观他们被人打屁丨股,自然恨得牙根痒痒,可事情发生了,上头让他们忍着,他们也别无他法。
“宋寿安,到底是你蠢,还是哀家蠢?”
“这么笞几下就受不了,包。”
再有一行字,写得极是粗犷。
村民们看着缠了麻绳的竹杖,都在说冯蕴良善。
宋寿安大惊。
小满一听要上课,头就炸了。
但又特地叮嘱:
到午时太阳最烈,杨大牛才从张家将人带过来。
张二饼瞪了冯蕴一眼,爬上凳子。
龚子熙是以前玉堂春的账房先生,眼下也兼了冯蕴庄子里的西席,每两日过来上半天课,主要教庄子里的人,一些简单的字,还有算学。
李桑若瞥了宋寿安一眼,示意他好好跪到边上。
又特地虎着脸吩咐四个部曲。
她要的是冯氏名声扫地,像她一样受尽非议,要的是她失宠于裴獗,让裴獗看清她的真面目,如臭蝇破鞋般弃她不顾,让她草芥似的被人踩在脚下,任人羞辱欺凌……
“殿下罚小人是应当的……”
部曲高声答应,“喏。”
“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以为是什么英雄汉。”
这个闷葫芦有话也不会当面说的。
“滚!”
冯蕴让他们在麻绳上偷偷抹了盐水……
“当真怎么罚你,都行?”
“大内缇骑,每一个皆是从禁军中挑选而出的精锐,到你手上,怎就变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开始——执行村法!”
“一个贱人的命,值得脏了哀家的手?”
“四十九……”
其余几个见状,也都沉默着趴上木凳。
李桑若抬了抬眉,猛地把脚从他怀里收回来,正要说话,门外便传来方公公的咳嗽声。
“正该打的。”
“国有国法,村有村规。既执了笞杖,此事就此作罢。今日叫大家过来,是盼着花溪村人以此为镜……总归,挑战我冯蕴可以,挑战村规,下场如张家兄弟一般。”
这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里正娘子。”他朝冯蕴行个礼,“法村执行完毕了。”
老百姓下了定义。
冯蕴将信拆开。
“庸才!”
“殿下!”宋寿安在地上拖膝而行,跪行到李桑若的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膝盖,仰头讨饶,柔情软话。
她低头看着讨好卖乖的男子,唇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