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挑了挑眉,昨日不是叫得还挺欢的吗?
就像两个小话痨……
冯蕴让这对龙凤胎搞得哭笑不得,一人小脸上揪了一下。
一群人笑吟吟的,没上没下,嘴里叫着里正娘子。
“舅母……”阿右是女孩子,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缩在冯蕴的身侧,手扯着她的衣袖不肯下车。
阿左:“为何不能叫舅母?平原县君都说了,你是阿舅的姬妾,理应照管我们。”
“快去打听打听,南岸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姚大夫抚须而笑,面容亲和。
冯蕴再三谢过,告辞回家便吩咐邢丙给姚家送去了一石粮食,还有一匹花色素雅的布匹给汪氏,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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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七是太阳快下山时,才赶到花溪村的。
冯蕴这才惊异地发现,这位新来的邻居,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隐世医手,于是厚着脸皮找到姚大夫。
叶闯与他交好,最明白敖七的心思。
阿左撇一下嘴巴,阿右垂下头。
“好美的小女郎!”
阿左恍然大悟,“女郎。”
“我在花溪村很是安稳,用不着这么多人,敖侍卫把他们都带走。”
但是,他们不肯走。
小孩子嘴里的喜欢和成年人的喜欢是不同的,尽管冯蕴很清楚这一点,但听起来仍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阿左:“那就叫未过门的舅母吧?”
“叫名字,叫女郎,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叫舅母。”
可上战场不是儿戏,刀剑无眼,今日说笑的兄弟,也许转瞬就是永别。
两小只是在敖七的血脉压制下长大的,从小就是两个孩子翻越不过去的高山。
冯蕴微微一笑,“保重。”
“阿兄,你要平安归来。”
敖七长得好看,弟弟妹妹也是粉妆玉琢的娃娃,小脸白白嫩嫩的,眼睛乌黑明亮的,在村子里十分罕见。
“放心。”
到最后,阿右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冯蕴搂住两小只,“和你们兄长道别。”
阿右拍他一下,“你没听阿兄方才叫的什么吗?”
“阿舅走前交代过,这些人是留给你的。”
上次姚大夫给阿楼的伤药,很是好用,阿楼被韦铮伤得那样严重,这两日都已经可以拄着拐棍自己在房间里走动了。
冯蕴感激不尽,“姚大夫,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在他们的家里,仆从都是要守规矩的。
“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