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头沉默片刻,低下头来。
冯蕴苦笑,“哪是没睡?正和周公下棋呢,巡夜的部曲来报,说金戈铁马力战张家兄弟,我才匆匆赶过去的……。”
也可以看得出来,裴獗没有小瞧萧呈,没有小瞧这一仗。
萧呈是如何知道那三位将军的私隐,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威胁他们,背叛裴獗的?
那可是裴獗当成亲兄弟的人啊!
前世若非如此,裴獗怎会败走平城?
金戈一怔。
“可任汝德在安渡。”
冯蕴听到哭声,赶紧收敛情绪,抱一抱他们。
前世事情发生的前提,是她抓住了那三位的软肋,这才使得他们不得不背叛裴獗,投靠萧呈。
<divclass="tentadv">他们原本是不情愿的……
不是左仲,是侍卫营的曹开,冯蕴见过他两次。
“两军战前,不仅论勇,还要论智、论谋。而三公子的谋略,不输任何人……”
她坐在灯前写信,写好又撕掉,写好又撕掉。
孩子是很敏感的,大人以为他们不懂事,其实心思很细腻。前阵子敖七几乎每天一封信,总有说不完的话,突然就没有信来了,连孩子都察觉到了异样。
以前她唤裴獗一声“夫主”,裴獗也常为她遮风挡雨。
她知道任汝德心里有很多疑惑。
冯蕴心里哐当一声。
而那是三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不说,只怕就来不及了。
一看到冯蕴,曹开便上前行礼,便将手上的信件交给她。
冯蕴克制着不安,拆开信一看。
“哇!”刚刚止泣的阿右,张开嘴巴便大哭起来。
冯蕴心下微窒,脸上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激将一般,嘲弄地瞄向金戈。
大内缇骑是从禁军里挑出来的精锐,又岂是庸碌之辈?
整件事情,也就无比圆满了。
这是裴獗写给她最长的信。
这个冯蕴和金戈早对好了,她平静地道:
“金戈和铁马怎么会来农具坊,我事先不知情,还以为是任先生交代他们兄弟,要多关照我们云娘一二……”
听到冯蕴这样损萧呈,损齐军,自是不服气。
冯蕴微微一笑,拉开一看。
冯蕴含笑摇头,不吭声。
不等冯蕴想好如何将消息传达给裴獗更能取信于他,天刚大亮,阿楼便跛着一只脚,上气不接下气地上门来喊。
“将军的信,请女郎一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