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笑着看她,“就数你机灵。”
秋风拂入,耳畔突然传来风铃的响声,清脆悦耳,配着雨声,格外令人幽思。
她看出他有话想说的,但不是这一句。
冯蕴看这两人油盐不进,深深吸口气,终于发作了。
“是有点犯困。”往常这个时辰,她早已梦见周公了,今日撑到现在,虽然此刻没有困意,但眼睛早已干涩。
“将军可要歇会再走?”
她这是蓄积了力量一口气喊出来的话。
可他嘴巴会说呀。如此一来,就好像他跟冯蕴才是一伙的,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
只有雨声,嘀嘀嗒嗒。
冯蕴黑眸定在他身上,走上前去。
“赶紧走,你赶紧走。”
他也在看她。
裴獗眼角的赤戾,淡了些,“嗯。”
冯蕴又对着淳于焰道:“世子的嘴再不收敛,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二位,可否听我说一句?”
“尚未大好。”
淳于焰:“走。我听十二的话。”
小满羞涩地一笑,耳朵红红的。
他厚着脸皮,“外面下着雨呢,我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生得又这般好看,走出去多不安全!”
冯蕴侧躺过去,看他合眼休息的模样。
冯蕴见状,一把抓过榻边挂着的长鞭,“你走不走……”
什么叫听她的?
分明就是打不过裴獗想认怂,又丢不起那个人。
“困了?”
“将军大老远回来,我怎能不陪?”
“我大兄好吗?”
“睡吧。”
冯蕴快被他气死。
淳于焰把头仰起,笑得如花似玉。
裴獗大概也打累了,身上穿着铠甲,汗如雨下,比淳于焰轻装上阵耗费的体力更多,又有从信州狂奔回来的疲累,那一双赤红的眼睛里,即使收住情绪,仍是肉眼可见的暴戾。
裴獗坐在木案前,比冰山更显孤寂。
“好。”
“全由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