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院长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百姓不肯信我,质疑我罢了。”谢晚宁站得笔直,说话也掷地有声:“但是我自认为,这些质疑我都受的住。”
喻殊白头上青筋直跳,他道:“你守得住,你就没有考虑过别人受不受得住?你可知我护了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来,而不是让你冲出去送死的。”
谢晚宁默不作声,但也不肯妥协。
正在两个相互僵持的时候,子车寻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谢晚宁记得,子车寻是去追孟云手中的玉玺了的。
但是一转头,谢晚宁却看见子车寻的脸色难看的紧。
谢晚宁的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子车寻语气微沉,说:“他们早有准备,接应孟云的人就在石碑林之外等着,孟云一去,玉玺就被交在了他们手中,我去的迟了,拼杀了几场,但还是没能将玉玺抢回来。”
喻殊白闻言,脸色也变了。
玉玺并不是个小东西,他是可以镇住四方诸侯的存在。甚至国家之内的政令颁布、前线的粮草供给,都需要有玉玺盖章才能施行。
即便可以不顾百姓的恐慌,传令全国,玉玺被盗,换一个图案代玉玺之用。但大金朝那么大,消息传动又多用快马,等到传令全国的那一天,只怕要耗费几个月不止。
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安国动多少手脚了。
想通这一点,一时间整个三人顿时无话。
这时,喻殊白想到了邵暮蘅,邵暮蘅应该是帮着安国做事的。
于是喻殊白向子车寻使了个眼色,想要出去聊一聊邵暮蘅的事情,但是子车寻摆摆手,又指了下谢晚宁,道:“不用瞒了,她已经知道了。”
喻殊白微微诧异。
谢晚宁垂着头站在原地,面上没什么表情。
喻殊白问:“你知道邵暮蘅的身份了吗?”
谢晚宁点头,又很平静地问:“院长你们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瞒着我,是吗?”
喻殊白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别伤心。”
他在很小心地安慰谢晚宁。
但是谢晚宁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伤心的。”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她找到父亲的死亡真相之前,她也许会为之痛苦,但是在她找到父亲的真相之后,明白了这个世界有多么的荒谬之后,邵暮蘅身份的转变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无法接受了。
她不难受,只是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再相信些什么,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原本她心里的这个地方,存放的是关于过去的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