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趁着喻殊白已经为她系好了带子,转身便要走。
居简行下意识地背过身去,站在黑暗之中,挡住了自己的脸。
谢晚宁忍不住多看了居简行两眼,道:“今晚多谢王爷相助,若是草民没看错,在左思狗贼将毒虫倒出来之后,是王爷替草民挡了下来。那虫看起来像是蛊虫,不进入人体就无甚毒性。只是狗贼的心性不能以寻常人来推测,王爷还是请个大夫来诊治诊治比较好。”
居简行放在腹前的手不由一紧,他下意识地按住伤口,暗想,原来她都看见了,这是在关心他么?
若是伤一处身体,便能获取她一句关怀,他并不吝啬去作践这副身子。
只是便是他将浑身的血都流尽了,也维持不过七日……
看居简行迟迟没有回答,谢晚宁不由上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问道:“王爷?”
居简行回过神,飞快地又退一步,低声道:“本王谢夫子关怀。”
“陛下所说的三日之期未过,草民不能在牢房外久待,王爷保重。”
谢晚宁认真说了一句,随后就往自己的牢房处走去。
这时,整个行刑室就只剩下了这三个男人。
居简行终于敢转过身来,喻殊白与子车寻便一左一右地站在居简行旁边,三个男人呈鼎足之势,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赶来的倒是及时。”喻殊白挑眉道。
居简行没告诉他,他的轿子一直停留在刑部之外,盯着刑部内的灯火。
夜中刑部灯火一亮,他便知道这些人要对谢晚宁动手了。
“只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居简行垂眸回应了一句,语气也是淡淡的。
子车寻听他的语气,已经越发确定他与谢晚宁往日关系匪浅。
只是既然居简行自己不去挑破这层窗户纸,那必然就是故意瞒着谢晚宁。子车寻向来是个聪明人,从不会做些麻烦事,于是他打算缄口不言,只是擦身错过二人,径直往牢狱之中走去。
居简行见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谢晚宁,眼眸越发幽暗了。
喻殊白见状,微拧了一下眉头,沉默片刻后道:“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给她么?”
居简行偏过头去,低低道:“不了,我的话你带不了。只是……大夫我会找辞也请过来,你不用跑一趟了。进去吧,这么好一个关心她的机会,你总不会拱手让给那位小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