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这是哭了。
她在为他哭,她在心疼他。
他心有欢喜,亦有疼惜。
正欲扳起她的小脑袋为她拭泪。
“别动。”
她极尽压制力求声平气稳,但还是带了些鼻音。
“倔丫头。”
他抚着她的青丝,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想起一些人,一些……女人,他从前的女人。
她们初初承欢见到这些疤痕的样子。有的畏惧于他,见了也假装未见施施然避过了。有的泣涕涟涟,一番梨花带雨。也有的抚着那些伤疤,赞他如何的功勋卓著,国之栋梁……
可只有她顾舒容一人,是这样别扭着。
一面明明心疼的要死,一面还不愿意承认她在为他哭。
属于女子独特的武器,她……好像不太会用。
又好像于他而言,恰好物尽其用。
原来,不必说话,也可以嘴硬。
他摸索着将她的手指按在心口那道短而凸的剑疤,“喏,这道最值钱,把你讹到了手。”
身上的人破涕而笑,“没正经!”
她气呼呼地轻啮着他的肉。一时间,他的胸膛有她的泪、涕、涎,亦是苦咸甜酸。
“以后不许了……”
“不许……拿命赌。”
“好。”
他在黑夜里无声地笑开,捏了捏她的手,稀松平常却又郑重其事地应着。
第二日晨起。
听到了些动静,顾舒容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把你吵醒了?”
顾舒容打了个哈欠,欲起身替他穿衣。
“嘶——”
顾舒容不禁吸了口冷气。
身下疼痛欲裂。
“还是歇着吧。”
上官珩见此状,坏笑着冲她说道。
直气的顾舒容白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