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荻望着她,不由得一笑,一会儿又感慨似的,叹了一口气。
林曦道:“好多好吃的并不在大地方,只要用心找,总能享到口福。从前在南京,我和他还到浦口去吃碗馄饨呢,真是极品,再没吃过更好的了。”
秋荻道:“这学期咱们一起出来的少,也不知怎么说好……”
林曦微笑:“不是坏事,大家都有各自的空间。再说一个人出来找地方好,不然走错了路,带累别人受苦。”
秋荻暗想:你倒不怕带累他?遂笑问:“近来他好吗?”
林曦点头,又笑:“他总是说好的,不高兴的事也不会说。”
秋荻又道:“他们也该考试了。”
林曦回:“考试对他而言什么也不算。就算平时不学,临时翻翻书也能考出好成绩。想到这个就气愤,我用功多了,却还是不好。”
秋荻听她夸苏哲比她还聪明,惊奇,但看她神色,又不似过誉。
林曦看出她有不信之意,便笑:“你看我喜欢夸人吗?但就是没办法不夸他。他学什么都好,老师都说他聪明绝顶。他爸从小教他英语,他口语流利得能跟老外直接对话,老师的水平都没他高。我也在文科上强他一点,那天我背的那首诗,当初是我们打赌背着玩的,结果我花一个半小时,而他二个小时也就行了。”
秋荻笑起来:“我真想早点见到他了,看是什么样的人,让曦子夸成这样。”
林曦也笑:“我不是夸,将来你就知道了。”
秋荻又笑:“你见过这样出色的人,将来还有什么样的人才能入眼?”
林曦摇头:“非也非也,两回事!譬如我觉得他如何好,但你见了可能会大失所望。又譬如你喜欢某个人,而我却觉得他一般般。这可是两个概念。”
秋荻听出她文不对题,却有引话的意思,因一直以来也想找机会跟她坦白,却总是退退缩缩,羞羞涩涩,如今她也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倒没意思,遂鼓足勇气,直望着林曦的眼睛说:“你有没有笑过我?”看她有些探询的神气,又加道:“我想你也知道了,你怎么看呢?”
林曦听她一下子点破,先一愣,随即垂下目光想想,慢慢道:“我不说假话。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可能我对他不了解吧,但传出来的话都对你不利,这点我看不惯。他毕竟是男生,怎么能……再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又不是你那儿的人,再过个两年,大家就散了,你还能怎么样?”
秋荻听前面的话,还想辩一辩,但听到后来,正碰上她的痛处,遂一声不吭了。
林曦看看她,又道:“不过有时,我也想笑。”
秋荻忙抬起头,疑惑的样子。
“他偷看你的时候,跟做贼一样。昨天吃饭,我故意盯着他,弄得他连头都不敢抬……”
秋荻不觉涨红了脸,不知说什么好,只“你”了两声。
林曦又笑:“原先她们都说他长得好,我没觉得,这一阵子仔细瞧瞧,是眉清目秀的,勉强配得上我的荻卿。”
秋荻听她调侃,脸上更红,遂反击:“我看你别念着你的哲哥了,眼前这一个怎么办?不知下一节课他要念什么出来,不会是‘葬花词’吧?”
林曦皱眉不悦:“你别乱说,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我跟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
秋荻笑:“比不上你的哲哥?”
林曦哼一声:“他哪比得上,提鞋也不配。再说这不是一回事。反正我看见他就讨厌,躲都躲不及。”
秋荻知她不是托词,心里倒为康永不是滋味;再转念一想:到底是先入为主,哪怕苏哲是一般般的人,她跟他处得久了,有感情基础,也会认为他最好,别人哪还插得进来;想想看,康永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苏哲至多差不离,但在她心里却是天地之别,‘人不如故’呀!又想到上官薇毕竟是常骐的老乡,他们现在也朝夕相处,自己又算是什么呢?正如林曦所说,再过两年,他们倒一块回去了,自己又能怎样?
林曦看她神色慢慢黯淡,便道:“难不成你又爱上康永?呵呵!”
秋荻白她一眼:“瞎说!”
林曦又笑:“说正经的,你们怎么认识的?你认的人还没我多呢,我看他也是个闷葫芦,奇怪奇怪,我怎么也打不破这个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