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了一下冻僵的手指,望着西南那片星空扯些轻松话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想到她瞬间腾起的火气,霍予闻心里又酸又甜。
旖旎气氛轰然崩散,曲盈一把掀开被子,坐直身体发威,“霍予闻你不要得寸进尺!”
天知道她的声音有多娇嗔且没有半分气势。
她知道。
对面的霍予闻也知道。他低低笑过几声,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一本正经。
“下次吃醋也别提离婚好不好?我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曲盈气闷,不知道该去反驳他口中的吃醋定论,还是该去安抚他的情绪,思来想去火大的还给他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霍予闻笑着应下。
曲盈低头看了一眼通话时长,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担心再聊下去晚宴恐怕都要结束,她连忙赶着他去工作。
霍予闻无奈应允,挂断电话前叮嘱她今晚早些睡,他今天恐怕会忙到很晚。
电话挂断,他的信息马上跟进。一条是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表,一条是一句期待感的“欢迎查岗”。
让她又放心又勾心。
心里的大石落地,曲盈放下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打开窗户拨弄了一下坐在窗外的雪人,嘴里哼着小调。想到他搞这么大一出就是希望她去查岗,又有些哭笑不得,再想到他“哄”她时的直白耳语,被寒风吹过的脸仍会发烫。
再再想到他说的很想见到她,心底又泛起无边涩意。
闸门一旦开启,思念控无可控。
曲盈关上窗,拿起手机再次点开他的行程表。从明天上午开始,每天至少2个行程安排,最多的那天有5个。怕是霍予闻有心要来,也会分身乏术。
她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去翻和霍予闻的聊天记录。
他们是在十月初添加好友,在对方好友列表躺过一周后才有了第一条记录——霍予闻将老宅地址发给她。那是他们去领证的路上,日子过去的不算久,她还能记起他们的对话。她那时大概真的被他的皮相所惑,或者是她天生对他就多些耐心,一个多小时的通勤路也咬牙答应。
再后来是每天零星的几条,不冷不暖。她告白被他拒绝后,他的信息反而多了起来,一直到她让他给她时间缓冲,两人联系看似嘎然而止。
再后来便是他的分享。
曲盈一条一条认真翻看,直到睡意来袭。
那股压不下的思念被带入梦境。
她像一条即将干涸而死的鱼,在干燥的小屋内连嘴边的空气都是滚烫,而他还要来争来抢。气得她推开他去寻桌上的水杯,却被他扼住手腕拉回。
他的眉眼在昏暗的室内是唯一的清晰可见,她用唇去一一描摹。
曲盈知道她在梦里,知道他远在北城,甚至能听到远处的鸡鸣。
她知道天快亮了,只是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