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着邵羽辰,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实在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安云月又翻了两次身后,又起来了。
她打开她随身带的包袱,里面有各种瓶子还有各种药,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染血的丝巾,那是之前傅青廷带她进皇宫,她用丝巾在皇上身上取的血。另外两个纸包,一包是十八学士的花瓣,另一包是曼陀罗花的花瓣。而那两盆花,因为带着不方便,都丢在了路上。
安云月拿起那块染有皇上血的丝巾,上面的血迹,早就凝结了,从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甚至有些发黑。虽然,先前的时候,安云月有受傅青廷所托,有好好的验过皇上的血,并没有在血里检出毒,但不能就此就肯定,皇帝没有中毒。
但如今,就算验出皇上被人下了毒,又有何用呢?
一是,傅青廷已是朝廷侵犯,不会有人信他的话。二是,也无法证明丝巾上的血,就是皇上的。
但安云月既然已经受人之托,还是要忠人之事。
或许,在傅青廷劝说靖王的时候,还能作用。
慕容清说靖王是个怪人,但究竟是怎么个怪法,有多怪,慕容清却没有说。依慕容清说到靖王时的语气,那个靖王,肯定不是一般的怪。
按路程来算,傅青廷应该已经到善虞城了,也不知道,见到靖王了没有。见没见倒还是其次,就怕靖王会为难傅青廷。
安云月一面,担心着邵羽辰,一面,又担心着傅青廷。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越来越在意傅青廷了,这种在意,与她对陈肖锋的在意,略有些不同。
然而,她都不知道明日的自己是生是死,想太多,又有何用?
安云月的心,突然之间,有那么点烦乱。她披了件厚实的衣服,往房门的方向走去,然后,走出了房间。
天上无星无月,只有走廊上还亮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其他人都睡了,很安静,只有风还在肆意的吹着。风很凉,吹在身上,有些寒。
安云月在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池塘前,池塘上有一座石桥,安云月走到石桥前,脚步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石桥,看着在灯笼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池水,睹目思人,触景生情,安云月又想起了慕容枫。
小时候的慕容枫喜欢钓鱼,就在自家的池塘里钓。
幼时的安云月只来过一次慕容家,那天,小慕容枫正好在池塘边上钓鱼,小慕容枫穿着一身白衣,面庞清秀,白白净净,很文静,安云月第一眼看到小慕容枫的时候,他真是一个白衣诀诀的英俊少年。
相比小慕容枫,小时候的安云月就吵闹得多了。
小安云月松开牵着她父亲的手,跑过去,她见池塘里的水清,便脱了鞋,打算下水。小慕容枫赶紧放下鱼竿,拉住了小安云月。
“你要做什么?”小慕容枫拉着小安云月,不让她下水。
“下水玩啊,一看就知道了,这还用问。”小安云月嘟着嘴说道。
“现在是秋天,池塘里的水很凉,你下去,会着凉的。”小慕容枫说道。
“那鱼不是在水里游,我怎么就不能下水了?”当时的小安云月,很任性,她就是想下水玩。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又不是鱼。”小慕容枫看着小安云月,竟是笑着说道。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笑我。”小安云月以为小慕容枫笑话她,竟然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没有。”小慕容枫是笑小安云月,但并不是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