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夕阳余晖下,他拎着一瓶酒,跟两个高脚水晶杯,慢条斯理的走向她,姿态轻松优雅,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而她就是他的猎物——她清楚的记得,他曾温柔而狂野的,轻咬她敏感的颈……
该死!
她必须镇定下来。
压抑着想逃开的冲动,芷茵故作镇定的走进屋里,随手把长筒扔在单人沙发上,再将面包搁在桌上,然后坐在双人座这边,开始脱起脚上的长靴。
齐文伟则站在一旁,欣赏着眼前美景。
即使不回头,她还是能清楚感觉到,那炙热如火的视线,一寸寸的游走过她裸露出的白皙肌肤。
醇厚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刚好到了附近,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他将酒倒入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闪耀着有如宝石般的色泽,流畅的倾泻而出,落入了晶莹剔透的杯子里。
她有股冲动,想追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想念她,但是……
红润的小嘴刚张开,却又迅速闭上。
喔,可恶,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在意,更不会蠢得继续追问,免得让他发现,她其实很在乎。
芷茵咬了咬唇,往后靠在沙发上,双手交抱在胸前,交迭着美丽的长腿,猫儿一般的眼睛里满是警戒。
“看看?你还有脸来见我?”她刻意不去看一旁的长筒,把视线盯在那张俊脸上。“上回,你从我这里偷走的红宝石项链呢?”
两年多之前,在一场古董珠宝展的开幕酒会上,她遇见了齐文伟。那时,她还是个初出茅庐、却已经声名远播的女神偷,她轻易弄到请帖,混进酒会侦察珠宝展的保全系统。
那次,她看上的是一顶十四世纪鄂图曼土耳其公主的皇冠。
她与齐文伟的相遇,简直像是命中注定,打从两人视线接触的第一秒起,她就被电得神魂颠倒。
他博学多闻,英俊温柔,热切的追求她。她当然曾被更优秀、更英俊的男人追求过,但是唯独对他动心,不可自拔。
深陷恋爱甜蜜的氛围,并没有影响她的“专业”。她还是在展览结束前,偷走了那顶皇冠。
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在展览结束之后,齐文伟不但得到了她的心、她的人,还带走那顶皇冠,就此不见踪影。而那顶皇冠,竟也回到展览商的手中,她精心筹划的窃案,没引起轰动,反而像是不曾发生过似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芷茵这才发现,遇上了手段更高明的家伙——一只该死、却又让她迷恋得团团转的英俊黄雀!
从此之后,齐文伟就像她生命中的鬼魅,不知何时出现、不知何时消失,她痛恨见到他,却又不由自主的期待见到他。
有次,当她在雪地里冻得发抖时,他突然出现,用宽厚的大衣,将发抖的她拢入怀中,用暖烫的体温,褪却她的寒冷。
有次,当她惨遭黑吃黑,被意图不轨的男人囚禁时,是他出面斡旋,将她安全的抢救出来。
有次,当她受伤,回到冰冷的公寓时,他拿着医药箱出现,为她治疗伤口,还为她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普罗旺斯鱼汤,照料她直到伤口开始痊愈。
他用温柔喂养她,让她的心愈来愈饥渴。在每个街口,她都期待看见他的身影;每次下雨,她都期待他撑着伞出现;每次闻到普罗旺斯鱼汤的味道,她就会四处张望,以为他又会穿着围裙,从哪个角落走出来。
就连偷窃时的刺激感里,都掺杂了她不愿意承认的期望。
看着沙发上娇俏的小女人,齐文伟温文一笑。
“项链已经物归原主。”
“原主?”她压抑着询问他近日行踪的冲动,故意翻了个白眼,用最讽刺的语调说道:“拜托,伯爵都已经挂了,你还给鬼啊?况且,那东西也是阿卡巴家族在十七世纪抢来的,他们也不是原主。”
“小茵,妳的聪明总让我着迷。”他的语气无限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