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少荫的巨掌已迎头而来!
秦快骤扭身腰,短刺像来自四方的极电,“削”声直指潘少荫掌心。
但见盈眼的森森光华当掌而来,潘少荫稍挪两寸,秦快的左手暴翻,冷光如电——潘少荫胸前,业已裂开一道皮肉翻卷的细长血口子。
“大叔——”
冷玉环泣叫,连忙抢上,那只宝剑流光般险险擦着秦快的颈背掠过,不待秦快回头,他身侧又回绕起一道匹练也似的冷电,冷玉环显然在拼命了。
她鬓发微乱,面孔因激动而扭曲,泣叫道:“你杀了我大叔,我要你偿命!”
闪避着,秦快摇头道:“潘少荫只是受点伤,又被在下点了黑甜穴,昏睡过去而已,木照开也是如此,姑娘不必这么激动。”
冷玉环顿时混身失了力,坐倒地上痛哭出声,有金银双煞助阵,尚只能令秦快负伤,虽然伤得不轻,可也不要他的命,如今只剩负伤在身的冷玉环,自认根本斗不过秦快,无法为父报仇的悲哀与绝望,那股子怨艾就不用提了。
蓦地——
秦快长刺伸缩如电,冷玉环惊叫道:“秦快,你这没有人性的刽子……”
后面的话她陡然煞住,潘少荫及木照开几乎不分先后醒来,而她原先以为秦快意欲灭口,看到二位叔叔无恙,下面的话也就骂不出口了。
双手空空,秦快汗湿重衣,且昨日所受二道剑伤收口又进裂,鲜血不住流出,加上潘少荫赏赐的重锤,及一些小伤口,拼斗时倒不觉得什么,此时一闲下来却周身泛疼,嘴角微一抽搐,以袖抹把额汗,懒懒的道:“对于死者,你们已尽了相当的道义,还待继续下去么?”
冷玉环全身抽搐,哀泣道:“爹——女儿对不起你——”
陡地横剑自刎,秦快急忙抢上,虽然及时抢救得手,虎口却被剑锋割裂好深一道伤口,冷玉环泣叫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点穴止了血流,秦快安详的道:“不为什么,只是在下觉得自杀是最愚蠢的死法。”
木照开一身狼狈走向前来,意兴阑珊的道:“算了,贤侄女,他迫害冷家一条命,如今却救回冷家唯一命脉,也该两相抵过了。”
冷玉环失魂落魄的哭泣道:“可是爹的仇……”
槌胸顿足,潘少荫自责道:“老夫若有冷老一半修为就好,和伙计联手就不致落败,都怪我们被铜臭蒙了心,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空气似乎也在他们伤感中变得阴郁起来,秦快觉得心理也难受窒闷起来,忙拱手道:
“如何善后,三位慢慢情商,在下告罪失陪一下。”
转身欲离去,忽然冷玉环怯生生的道:“谢谢你——”
秦快微微一笑,转身进屋,重新包扎好伤口,不再听得唏嘘声,正待出门,却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忙从屋缝间透视向外,只见潘少荫三人脚步艰辛的下山,冷玉环不时回头,秦快看在眼里只有心中叹息,什么也不能表示。
山依样是山,又恢复它原先的沉寂与宁谧,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抖动声。
秦快疲乏的俯卧在床上,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女人的,微一仲怔,遂恍是冷玉环昨晚留下来的,不禁为之陶醉。
偏此时,秦劳十分煞风景的道:“你是狗娘养的,小子?”
秦快面向下,声音有些混浊道:“俺已经朝狠处杀,令他重创而去,别挑剔了。”
秦生也凑热闹的重哼一声,冷道:“老子哥俩睥睨江湖数十载,依然神秘如故,无人知晓我们的兵刀、武功招式,你小子这手‘到处留情’,等于将老子赤裸裸的呈现在人面前。”
有些感慨的轻叹气,秦快道:“失去神秘性,阿爹阿伯就对自己失去信心?”
“你懂个鸟?”秦生有点恨声道:“